李继宗怒火中烧,“你给我滚开!!!”
宁王被狠狠推开,不禁与随从嘀咕道,“宴会上你不是弄了迷、情酒给他喝么?他怎么相安无事?还这么清醒?”
宴请过半的时候,宁王替萧默想了个好主意戏弄李继宗,下药将他弄得兽性大发、神志不清,再将他与御史夫人丢到同一张榻上,当场捉他个正着,说他调戏相府的妾室,再将他扒光衣服游街示众,一路送回他母亲县主府里,好叫李继宗在皇城名誉扫地!!
随从思考一番,“没错啊,奴才亲眼瞧着他喝下了那壶酒,除非婢女们上酒的时候上错了。”
宁王皱眉:“等等,倘若这李继宗没吃下那迷、情酒,那么一整壶迷情酒到底是谁给喝了?”
随从心虚了,“奴才哪知道啊。。。。。。”
仔细回想当时情景,不会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那迷、情酒入了萧相大人的口吧?
李继宗险些闯入绿水苑,幸而闻声赶来的萧府侍卫将他拦住了。
宁王大喊:“还等什么?!快快将这蠢货扔出相府!!否则你家家主该恼了!”
天旋地转,身后李继宗的声音越来越遥远,郁阙跌入软绵的被褥之中,院墙隔绝了外头的吵闹声,被褥上有着她熟悉的沉香气息。
恍惚间她似回到幽州的那两年时光。
“子絮。。。。。。子絮。。。。。。”
她的夫君是天下最温雅守礼的君子。
在幽州那两年,虽然清苦,但初夏时节,清闲之余,沈彦会手持书卷与她坐在院中凉席之上,听着山野间的蝉鸣。
她则在边上做他爱饮的茶,累了则轻轻枕在他腿上,他会吟上几句她喜爱的诗。寒冬时节,两人一道煮酒观雪。。。。。。这是两人最亲密的时光。
没有李昭儿,也没有萧默,只有她与沈彦两人。
。。。。。。
可是回到皇城,一切都与从前不一样了,沈彦得以入御史台,他清正廉明,直言敢谏,前途无量。
萧默在朝堂上只手遮天,祸乱朝政。她祖父去世时,叮嘱沈彦一定要压制萧默,沈彦也立誓,必定会铲除这个奸佞。
郁阙在祖父病榻边将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如今她家世破败,再难助力她的夫君,故而沈彦弃了她,又回去找了李昭儿。。。。。。
而她呢?竟然因一时糊涂成了萧默的妾室,签了卖身契,坠入尘埃,任由他糟践,她是祖父祖母悉心教养出来的啊,若是祖父祖母在天有灵知道这样的结果,不知会如何训斥她。
宽绰华贵的金丝楠木榻上,男人眼眸阖启,发丝散开,心口灼热,华丽繁复的衣袍微敞着,肌理遒劲、胸膛轮廓分明,肌肤上渗着一层薄汗。
他急需饮一捧山涧甘泉去浇灭心中那团熊熊燃起的烈火。
他大约猜到自己误饮了那迷、情的酒,宁王那个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得去客房,将李继宗那个蠢货扔出府邸!!绝对不能叫他。。。。。。
挣扎起身,眼角余光就在此时瞥见到了床榻那侧的一抹纤柔身影。
昏暗房间,这一抹莹白色隐隐散发着光,好似月华之下那一汪甘甜清泉。
冰凉凝脂般的肌肤,如瀑乌黑的发丝。。。。。。
再克制的人也会为之疯狂。
他贪婪地汲取着清凉的泉水。
薄唇去吮女人耳侧那只珍珠耳坠。
此夜若彼夜。
他永远都会记得,在庄国公府昏暗的书房里,她突然出现在幕帘之后,手持灯盏,一袭茶白素裳,珍珠耳坠,好似仙坛上高贵的神女步下了凡尘。
高傲如他,在此夜深人静时,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或许从见到她第一眼起,他就已经想据将她据为己有。
但她心有所属,仍旧对前夫念念不忘。即使她成了他的妾,也不可能对他投怀送抱,她一身的傲骨不易折,在她心中,他是奸佞权臣,是洪水猛兽。。。。。。
如梦似幻,既然是梦,何不更加放肆一些。
艳丽的薄裳早已经破碎不堪,无瑕茶白衣袍层层叠叠如花瓣般出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