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微微笑道,“李公子抬举萧某,县主与尚书大人才是财力雄厚,当夜不过是你让着萧某罢了。”
堂内众人纷纷帮腔,哄得李继宗眉开眼笑。李继宗自恃有皇室血统,觉得萧默此人不过是一时得志的小人罢了,最终还不是要谄媚巴结自己?
李继宗:“你我都是这皇城之中有身份的人,为了个女人结仇实在不值当,往后你我便是兄弟了!”
萧默笑着饮酒。
李继宗贪婪的落到郁阙身上,“萧大人身边有如斯美人,难怪拱手将万小雪送人了。那夜我一眼瞧见她便惊为天人。我常说皇城四大美人不过顶了个虚名,这位美人可远胜过她们四人。”
郁阙跪坐软垫上,一袭朱砂红华裳,粉装艳饰,眉眼静默地煮着茶,独自沉浸一方天地。
萧默笑笑,“李公子,请饮酒吧。”
见对方不接话,李继续愈加心痒难耐,“不知大人从何处得了这位美人?她家中可有姊妹让两个给我?”
萧默横眸睨了郁阙一眼,“不过是罪臣之女,留在身边做个侍茶婢女,李公子也太抬举她了。”
“原来是罪臣之女?!那怎么不被充入教坊?”李继宗眼神亮了起来,“我知道,必定是萧大人怜香惜玉,先将她收入府中养着了。”
李继宗继而瞧瞧自己身边侍酒的女子,虽然也美艳,比起萧默身边那个仙女似的人儿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宁王听着两人说话,心想这个李继宗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极致好色之徒,三句话离不开女人。
萧默瞧向身边的女人,温顺的皮囊之下全是倔强傲骨,“她原是庄国公府沈御史之妻。”
郁阙动作微颤,抬眸愕然瞪向男人,他竟然当众拆穿她身份,萧默视若无睹。
“真的?!”李继宗眼睛亮堂起来,沈彦可是个硬骨头,前头还参了他老子一本,说他老子滥用职权,“她是沈彦的妻子?!”
“如假包换。”
李继宗骤然醒悟,“我知道了,听说前头沈御史弹劾萧相,但没几日就给放出来了,原来是将自己的妻子送到了萧相榻上!”
“既然李公子喜欢,那今夜就叫她侍候酒水可好?”萧默执起酒尊,命令郁阙,“过去好好侍候李公子。”
“萧大人大量!”李继宗满面春色,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郁阙,若今夜能得了她的身子,他便出去四处宣扬说自己睡了沈彦的妻子!
郁阙平静地从食案边站起身,来到李继宗身边坐下。
宴上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宁王殿下酒过三巡,歪了歪身子问萧默,“子深,你今日还真想与这个蠢货冰释前嫌?竟然真舍得叫如此貌美的郁氏去伺候他?”
“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她嫁过人,性格死板,脾气倔强,我对她无甚兴趣。怎么?你舍不得?”
宁王惋惜到恨不得拍大腿,“可惜了,早知道你对她没有兴趣,不如叫我尝尝滋味,白白便宜了李继宗那个蠢货。待今夜过后,我将她带回王府养着如何?”
萧默继续饮酒,“你不介意她曾是沈彦的妻子?”
宁王哭笑不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子深你不懂,这等年轻妇人的滋味反而更妙。你若尝过一次,也会喜欢!”
萧默一杯接一杯独自饮酒,心境有些烦躁,“我不喜欢。”
“你啊!你简直暴殄天物!”
萧默抬眸远远看向李继宗身边的女人,不同于其他低眉顺眼、温柔侍候的女子。她给人感觉,即使在斟酒时,也是垂眸静默,腰身笔直,无声地反抗。
他不明白将这样死板的女子拉到榻上,有什么乐趣可言?!
瞧着乖巧,一张嘴最是能辩,一句软话都不会说,常常叫他生气!
李继宗酒意上来之后,也顾不得这是在萧丞相府邸中而不是在教坊,伸手揽住了郁阙拥入怀里,将手里的酒喂到她唇边,“来,美人饮一杯酒暖暖身子,一会儿好伺候我。”
郁阙侧首要避,李继宗得寸进尺的捏住了她的下颌,生生地将酒水灌入她口中,“我叫你喝你便喝!”
酒水入喉,异常辛辣,呛得她捂着心口剧烈咳嗽,惹得边上大腹便便的男人拍腿直笑,“沈彦的妻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薄裳也沾满了酒污,黏在冰凉的肌肤上,郁阙狼狈不堪地看向主座上的男人。
男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好戏,看她被李继宗调戏,看她被呛得不住咳嗽,看她那副洁白的珍珠耳坠胡乱晃荡,看今夜她一身傲骨如何生生地被击碎。
李继宗真醉了,当众问郁阙,“你还真是沈彦的妻子?那我可要问问你,沈彦与萧默,谁待你更好?”
萧默唇边含笑,继续听着。
郁阙侧首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