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宫家宅邸,到处都是宫墨寒,所熟悉的场景,他对价值不菲的宅邸装修,始终是提不起一星半点的兴趣,比起那些,他更愿意,把自己穿成花孔雀一样,去会所放肆着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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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出门,让他尽快,把自己收……”让他尽快,把自己收拾好。临进客厅正门时,宫墨寒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他百无聊赖地,半眯着自己的眼睛,脚步随意地,往客厅内走。
可就在他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不等他把慵懒缓慢,又拉长音节的话语给说完,他的余光中就陡然,出现一抹,消瘦又漂亮的身影。
转过头,用正眼聚焦,仔仔细细地,把那漂亮纤细的身影,从头到脚,都打量过一遍,他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去给他拿一条毯子披上。”宫墨寒说着,喉结滚动着。
“……是,少爷,我这就去。”宫家老管家,恭恭敬敬地回话,在听到自家少爷的话语时,他略微抿唇,却对少爷的举动,在意料之中。
在他眼中,自家少爷,十有八九,是已经对那个少年,狠狠地动了真心,只不过,是还不想承认,或者是还没有意识到,仅此而已。
但宫家老管家,不敢随意的,说出自己的一些猜测,他扫过,客厅内的少年,目光也变得更加柔和——只见,偌大的客厅之内,漂亮又温软纤细的少年,穿着一件长长的,明显码数不对的,白色衬衫,下半身穿了一条白色的宽松长裤,看起来也是不太合适的码数。但这些衣服,穿在少年的身上,并不奇怪,反而更有种清纯乖巧的感觉,显得人更加温软糯糯。
少年并未坐上沙发,也没有坐在,客厅的桌椅附近。他只是,以一种极为放松的姿态,半趴在客厅的大理石茶几上,看上去,已经熟睡了有一会儿。再靠近一些,可以看清楚,少年圆润雪白的脚掌上,并没有穿鞋子和袜子。
他的膝盖上,松松散散地,挂着一条暖色调的针织毯子,看上去像只毫无防备的小鹿。
宫墨寒一颗心被电流激过,突然被触动。
第一百六十二章他是狐(二十四)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便生活在勾心斗角且势力为重的家庭氛围中,所以,他会比一般人更喜欢,看上去气质干净、不谙世事的人。
眼前这位姓“沈”的少年,模样和气质,完完全全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甚至挑不出任何,能让他说“不好看”三个字的地方。唯一的不足,大抵是少年的身世与工作,是会所里的“陪酒者”。
他无法接受,少年曾经,有过别的男人,或者是女人。他陷入自我沉思,俨然不知,自己这一误会,就误会了好几年,直到失去以后他才清晰的认识到:少年自始至终只有过他-
等伏在客厅睡着的少年,清醒过来,宫墨寒才想起来,遗忘已久的事情:“诶!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他之前并没有想到,自己会把少年留下来,只想把少年,当做成,一个短期的情人。所以,在之前,他认为少年的一切,自己不需要去过多了解,哪怕是询问对方的姓名这件事,他都觉得是没有多少必要的东西。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已然,开始舍不得让少年离开,他想:“如果小朋友,可以乖乖听话的话,让对方多当几天自己的情人也不错。”
宫墨寒思索着,偏头查看,少年的状态。
沈姓少年,刚刚睡醒,还没有完全回神。
他听闻宫墨寒的询问,下意识的顿一下,似是完全没有料到,宫墨寒会突然,回到宅邸的客厅中,会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眼睛前。
“说话,别让我重复第三遍。”宫墨寒并没有多少耐心,他微微侧身,斜睨过沈姓少年懵懂且尚未完全清醒的面容,不自在的滚动喉结。
他向来是高高在上的,心里有一股子,谁都瞧不起的傲气,所以,经常性的,在说话的时候说话只说一遍,每到说第二遍的时候,要么会不耐烦,要么会带着一些讽刺难听的话。
此时此刻,相较于以前,已经算是难得的心平气和。但若论其他,他仍旧是那个随心所欲的人:他只在乎,自己,是否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并不在乎,少年,此时此刻是否是把自己的话给听明白了,不在乎少年是否醒神。
出于,摸不清宫墨寒的用意,沈姓少年,对于宫墨寒突如其来地询问,本意是不想告知自己的真实姓名,可他一看到,宫墨寒的脸,所有的拒绝话语,都变成了灰烬,风吹即散。
“沈怀苏,我叫……沈怀苏。”沈怀苏看着那张喜欢已久的脸,怎么都说不出,欺骗的话。
但男人的反应,让他大失所望。对方只是极轻、极随意地,“哦”了一声,便直起身子,要往楼梯附近走。皮鞋啪嗒啪嗒的声响,次次正中沈怀苏的小心脏。等到宫墨寒踩上台阶,沈怀苏才堪堪回神:‘所以,他连自我介绍都不愿意做吗?哪怕……我是认识他,知晓名字的。’
沈怀苏想要的,只不过是,对方更多的,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在意,只不过是,对方更多的对自己的关心,他想要,自己在对方的心里的分量,更重一些。同时,他也难过于,对方竟然对以前的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宫墨寒他总不能真是把我当会所里的陪酒者了吧?’
沈怀苏想到,目前最糟糕的情况,他想开口解释,可他一想到昨天具体的情况,他就难以启齿:在昨天,遇见宫墨寒之前,遇见黄色西装男性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他不想回忆。
那是让他难以启齿,想永远忘记的事情。
别说当着喜欢的人的面,把实情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并为自己开脱,哪怕是想起来这件事的勇气,他都已经……拿不出一星半点了。
沈怀苏欲言又止,望着宫墨寒的视线,快要化为实质,恨不得,要把宫墨寒盯穿一样。
也许,确实是那目光太过于灼热,以至于宫墨寒无法轻易忽视,跪坐在客厅沙发旁的,少年的任何举动:“我真是疯了!干嘛要,这么关注一个只会勾引人的陪酒侍从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他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勾引过多少个人,谁知道,他欺骗了自己多少呢?”
宫墨寒紧紧地,抿住唇瓣,试图让自己,不要受少年的形象,可他上台阶的动作,明显更慢了。就在这样的情况,持续将近半分钟的时间以后,就在宫墨寒即将走上二楼的时候,跪坐在沙发旁边的沈怀苏,突然,听到一句剪短地话语:“乖乖听话,我堂堂宫家宫墨寒,不会亏待你的。”男声有些吊儿郎当,像是调戏。
沈怀苏闻言,却是一下子眼睛亮晶晶的。
“好,听你的。”他说着,脸上露出温和到极致的笑容。他不是很在意,自己是以何种身份何种手段,何种关联,去待在宫墨寒的身边。
在他看来,只要能待在喜欢的人的身边,那无论如何,都是最好的情况,毕竟他自己深深的知道,以两人的阶级差异,绝对不可能走到最后,那还不如说,在有限的时间里面,使用好不容易才能有的机会,短暂的享受一下,在一起的虚伪幸福感——毕竟有总比没有好。
沈怀苏敛眸,天真的思索着,完全没有对宫墨寒,设定什么其他的、不好的心理防线。
当时,他以为对方,很快的就会腻掉,但实际上,他也没有料到,他们之间会相处,超过几个月的时间。不过,当初,他的决定,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苦恼,包括但不限于:宫墨寒像是对他上了瘾,在最近这些日子里,对方不再强迫自己,发生关系,也不会玩很过分的所谓“情趣”,还会在自己说“今天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