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忐忑起来,小声试探,语气有些不太自信,“喜…欢?”
岁荌眯起眼睛伸手捏他脸,微微用了点力气,“自信点,加个最!”
元宝本来吃疼的皱巴着脸蛋,听见岁荌这话,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嘴巴朝两边咧开,语气肯定地说,“最喜欢!”
岁荌无语到翻白眼,“废话。”
元宝开心起来,小狗一样,绕着蹲在地上的岁荌转圈圈,然后往她背上一趴,脸蛋贴在岁荌清瘦的后背上,傻笑,“姐姐最喜欢元宝了。”
是最喜欢。
元宝开心地看着手心里的糖,所以他没撒谎,没骗明钰哥哥。
心里像是一下子踏实下来,元宝环着岁荌的脖子,跟她说,“我见到明钰哥哥了,他今天穿了条好漂亮的红裙子,还给了我一块糖,唔,让我帮他在你面前说好话。”
岁荌咋舌,斜眼朝后看,“一块糖就把你收买了?”
“没有,”元宝手往前伸,给她看掌心里的糖果子,“我都没吃呢。”
所以不算收买。
岁荌笑,“吃吧吃吧。元宝,下次除了我跟师父还有何叔以外,别人给你的东西,尽量不要吃知道吗?”
算是她小人之心吧,但谨慎些总没错。
她好不容易收拾长大的小狗,要是被人拐跑了,不管是拐卖还是拐走,岁荌杀人的心都有!
元宝点头,“那我带回去给师父吃”
他拿来哄刘长春开心。
“不愧是师父的好徒弟!”岁荌给与肯定的态度,拉长语调悠悠感叹,“有咱俩,是她的福气啊。”
刘长春真觉得有岁荌是她的福气,比如以前她来长春堂,总要绞尽脑汁寻个像样的理由。现在有了岁荌跟元宝,直接就有现成的理由。
比如元宝的“乔迁之喜”。
比如岁荌今天通过考验成功拜师。
刘长春穿着她那身像样体面的松花色绸缎长袍,跟在抓药的何叶旁边,同他道:“你就来做个见证呗,大宝晚上还炖了鱼呢,她那手艺你知道的,不当大夫完全可以做个厨子。”
何叶想笑,但是忍住了,他垂眸对着单子抓药,柔声说,“大宝拜你为师,我去作陪会不会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刘长春双手抄袖,梗着脖子道:“师父不师父只是个名分上的事情,你对大宝医术很是上心,也时常指点一二,怎么就不能喝她一杯茶了。”
“你要是不去,待会儿大宝做完饭,肯定带着元宝过来请你。”刘长春朝何叶作揖,“你就当给我一个脸面吧,我可是跟大宝拍胸口的,说一定能把你请过来。”
她一个即将当师父的人,要是说到没做到,多少有些跌面儿。
何叶看向刘长春,轻轻叹息,松口道:“行吧,等我抓完这份药,换身衣服就去,如何?”
“好好好,”刘长春笑弯了眼,忙不迭地点头,“那我去对面等你。”
她往外走,微胖的背影都透着股轻快。
何叶垂眸,遮住眼里清浅的笑意,只是心头略
30。030“粘人的小狗。”()
显怅然。
刘长春以前不是这样的性子,若是十年前,她能像现在这般放下身段,厚着脸皮挽留他,何叶定然不会提出和离。
当时女儿没了,何叶不是没主动想过给刘长春领养一个孩子。
只是他还没把这事说出来,刘母就提出过继的事情。
这种提议,无异于往他心口上插刀子。
何叶要强,性格更是拧巴,他可以主动退步,可以提出领养,但不能被人逼着过继家里的小辈。
他有时候觉得他就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