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不算友善的语气,辅导员索性抱着肚子?往后仰,居高临下的姿态摆的十?足:“我也?没说什么,你别那么激动。你平日里的品性我们老师都是知?道的,就算你没有,你日后也?稍微和?男生保持点距离,男人们都爱长得漂亮的小姑娘,可?他们未必真心?对你,尽管你也?是未必真心?。”
说教的姿态摆的很浓,到话音的尾声,辅导员似乎才想到此次叫她来的目的,又清了清嗓音,拿出一副公平公正的姿态:“这件事你写个书面?说明,交给我。”
那一刻,程纾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尽管知?道辅导员不会站在她这一方,可?这……
指尖紧紧扣着手心?,她张着干裂喉咙,不敢置信地看着崇尚公平的老师。
过了一会儿,寂静的办公室响起女生低哑的嗓音。
尽管冬日穿着厚重的棉服,但不难看出女孩纤瘦的身形。她挺直腰背,强忍着想要发出的颤音,语气坚定又冷静:“凭什么?”
不等辅导员说话,她抬起泛着泪花的眸色,说:“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是被?陷害的一个,老师你不去找谁传的谣言反而让我写书面?检讨。而且,就算我真的这样做了,学校又没有什么证据凭什么处罚我?凭什么要干涉学生的私生活?”
“难道凭那个人的一面?之词和?两张照片吗?”说到这里,困在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紧咬着唇瓣,无?助的吸着鼻子?,却仍强撑着淡然:“老师,您教导的这个专业,也?在课堂上讲过如何用一些言论以及照片来发表一篇新闻,可?您是不是忘了,新闻的真实性仅凭这些无?法?来证明。那这些呢?”
从?小因软糯胆小的性格,再加上不想给小姨添麻烦,因此她没少吃哑巴亏。
但现在,她不想在这样了。
办公室极静,其他两位老师见状也?都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朝这边看了过来。
程纾不想再听这些老师说什么,她小声抽噎着,张着发哽的喉咙:“我是不会写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冬日天黑的很快,乌云压城,在这寂静昏暗的廊道里,周遭一切感观仿佛都在此刻无?限放大。
滚烫的泪水随着步伐啪嗒啪嗒砸着地面?,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她,就连向?来推崇公平的辅导员也?这样认为。
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淌,她越跑越快,头也?不回地冲出教学楼。
从?父母离婚的前夕,她的生活一直遍布着各种谣言。父母离婚前,周围邻居还稍收敛点,说那些话也?都会避着她。可?直到父亲出轨离婚后,妈妈也?想改变自己不想局限于这里,离婚没几天便把外?婆接了过来自己去另一个城市打拼。
那一天,仿佛是她噩梦的开端。
周围邻居的风言风语,学校同学直言不讳的辱骂,各种难听的词汇全然涌入耳朵中。
“程纾是小三生的孩子?!她爸爸有孩子?了,不要她了。”
“程纾没人要,我妈妈说她命中带煞,跟她玩会倒霉的,让我最好不要和?她接触。”
“真的假的?”
“真的!你没看她平日跟假小子?一样吗?跟我们班其他女生都不一样,我猜就是因为这些她爸爸妈妈才不要她的。”
“啊,我不要跟程纾玩了。”
“……”
因父母离婚的原因,当时的她变得格外?早熟,但再怎么成熟也?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态。尽管白日里在强装若无?其事,晚上回到家仍是会背着外?婆偷偷哭到半夜,经常第二天醒来眼角还挂着泪花,为了不让外?婆担心?,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直到后来有一天,外?婆去学校接她的时候正好碰到刚放学的小朋友谈论这些,这些污秽不堪的言论也?全然涌进了外?婆的耳朵。
外?婆年轻时雷厉风行很能干,听到这些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抓着那几个小朋友闹到校长办公室,非让孩子?家长来道歉。家长是来了,但看着瘦弱的她和?年迈的外?婆,当着许多老师和?其他家长的面?,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她父母本来就不要她了,我孩子?又没说错,为什么要道歉?”
是啊,她父母本来就不要她了。
长时间?的隐忍在这刻爆发,她再也?撑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外?婆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同那些人大声理论。当天晚上回家之后,外?婆便给母亲打电话让她立马回来办理转学手续,而之后她便离开了外?婆,寄养到了小姨家里。
短时间?内多次的颠沛流离,容易给小孩子?造成没有安全感的现象,当时的她将这些展现的淋漓尽致。
从?小她便知?道小姨对她很好,但因父母工作原因,她一年见小姨的次数最多三次,而且小姨这个角色和?妈妈不一样,她知?道不能过多麻烦小姨。
那时她上初二,好奇心?旺盛的人对她这个中间?转来的外?地孩子?很好奇。
也?从?那天开始,她的生活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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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各种谣言,期间?也?掺杂着一些善意的猜测。
但这些,她统统不喜欢,她讨厌活在舆论中。
本以为上了大学离开汝城她便不用再听这些,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