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工藤新一拍了拍白山的手臂,稚嫩的脸上是一派认真和郑重。
“我知道你们可能因为我年纪太小而不相信我,但请给我一个机会!需要帮助的是这位哥哥吧。”
他看向表现的最为急切的诸伏景光,“大家的眼神时不时就会落到这位哥哥身上,而这位哥哥从进来房间后,就一直紧握着双拳。”
“人在进入一个陌生环境时,会下意识的打量四周确认环境,但你们进来后,只有这位哥哥一直在盯着我爸爸看,完全没有看向四周。”
“是、是嘛。。。”诸伏景光连忙松开手,手心的刺痛正在提醒着他刚才已经将指甲掐进了肉里。
“那么,现在可以把事情告诉我了吧,没关系的,如果我真的找不到答案,我爸爸肯定也可以的。”
“是,那就麻烦你了。。。新一。”
诸伏景光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和盘托出,就连做的那些梦也一个不落的形容出来。
最后他道:“事实上我们今天吃烤肉时还发现有人在跟踪,只是不知道跟踪的到底是我,还是清辉。”
工藤优作敲打键盘的声音停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响了起来。
工藤有希子坐在他身边,察觉到丈夫刚才的停顿,捂嘴轻笑几声。
——这不是一直都在听嘛的关于案件的细节,都是在做梦的情况下见到的吧?”
“是的。”
“人确实能通过梦境想起一些忘掉的记忆,但同时这些记忆又可能带一些现实的影响。”
“。。。你想说我想起的那些细节可能是错的?”
“嗯,举个例子,可能凶手在现实情况下用的是水果刀,但你在回想当中,那把刀可能变成你在现实里更常接触到的菜刀。”
不等诸伏说话,工藤新一就继续说道:“所以现在正确能用的线索就只有警察调查中提到的那些。”
“可。。。。。。”诸伏黯然自责的垂下眼,看着榻榻米上细密的纹路,恍惚之间他又回到了那个杀人现场。
和那时一样,甚至比那时还要剧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为什么他会这么没用?
为什么作为唯一幸存者的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他是唯一的线索了!如果他想不起来的话,父母的仇该怎么报,哥哥又该在这件事情上付出多少?
“景光。。。。。。”
“小诸伏。。。。。。”
白山伸手握住诸伏的手,降谷揽上诸伏的肩膀,另三人也在担心看着如今状态不佳的好友。
工藤新一懊恼又无助的垂下头,使劲去想这个案子里所有可能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他年纪尚小,哪怕再早熟,也是小孩子心态。
从刚开始接触到一个真正案子的兴奋状态清醒,如今的他才真切体会到——侦破不了的悬案,会带给被害人家属多么大的伤痛和阴影。
侦探就是这样的吗?肩负生者的希望,捍卫死者的权益,将犯罪者绳之以法。
他突然想到自己在看福尔摩斯《最后一案》时,福尔摩斯对华生说的话。
——如果我能为社会除掉莫里亚蒂这个祸害,那么我情愿结束我的侦探生涯。。。。。。[1]
当时工藤新一只觉得这段话很酷,既体现詹姆斯·莫里亚蒂作为福尔摩斯头号死敌的可怕,又能预示福尔摩斯之后会遇到的凶险。
但如今,他似乎又有了些新的理解。
不是作为一个读者,而是作为一个真正的侦探,他能体会到福尔摩斯的决心和决绝。
就像福尔摩斯对莫里亚蒂说的那样——如果能保证毁灭你,那么,为了社会的利益,即使和你同归于尽,我也心甘情愿。[2]
现在工藤新一就有这样的感觉,如果能抓到杀害这位哥哥的父母的凶手,如果能找到一点线索,那要他为此做什么都可以!
就在这时,工藤优作终于开口了,“新一。”
他将自己的电脑转了个面,“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