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事?”
阮辛书一边往嘴里送饭,一边感觉楚郁电话另一头传来模模糊糊的人声,那声音好像笑了笑,具体在说什么却是听不清的。
“……”
阮辛书心不在焉地咀嚼起了饭粒,她看了一眼时钟,时间已经不早了。
——一个仪表堂堂的企业家,干什么深夜里给楚郁打电话?
“我看看,”
楚郁说着把电话夹在了肩膀上,她拿出了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行程,
“嗯,这几天不在公司,你要拿材料的话——”
“周一过来吧,和平时一样。”
——‘平时一样’。
阮辛书咀嚼饭粒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很心烦起来,酸不溜秋的。
“……”
阮辛书几乎是感觉自己心烦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
楚郁抬起头抬头看向了阮辛书。
她似乎有些疑惑阮辛书为什么要站起来一样望着阮辛书的眼睛。
对上了楚郁的视线,阮辛书肩膀顿了一下,她扫了一眼餐桌上面的东西,不动声色地别过了头,
“餐桌上面的纸巾用完了,我要去拿。”
她一边僵硬地说着,一边从客厅走了出去。
楚郁看了一眼面前空了的纸巾盒,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阮辛书几步路走出了客厅——
阮辛书快步往杂物间走了过去。
杂物间在楚郁家浴室的旁边,空间不大,更像是一个壁橱。
拉开拉门,里面放着卷纸,衣架,晾衣杆一类的东西,尽管排得很整齐,但是抽纸被放在衣架后面了,有些不方便拿。
阮辛书叹出了一口气,慢慢把衣架拿了出来放在一边。
刚才那几句话里面,她是听出来了楚郁和李悯雨平时也有交流了。
自己在这几年碰也碰不到楚郁,而在自己和楚郁不曾见面的时间里面李悯雨就是这样普通地,轻易地在深夜打来电话。
而楚郁也会这样普通地随意地接起。
她们会简简单单地去某个餐厅吃饭,就像是上次自己看见的那样。
阮辛书重重地把衣架放在地上,光是想想就觉得生气。
她气得恨不得现在就把楚郁手上的手机扔到洗碗池里面泡个三天三夜。
她从客厅逃出来无非就是不想要破坏楚郁的手机,也不想显得自己像个不成熟的小孩。
她一边拿衣架,一边哼了一声。
再说了,那个李悯雨对楚郁的态度真的让人觉得很殷勤,自己上次不过说自己是楚郁的朋友,他就那样招待自己。
他以为自己是散财童子吗?做生意他那样做的吗?就不怕亏本吗?
阮辛书沉默地望着地面上的衣架。
——楚郁和他吃过多少次饭?
他又有多少次像是上次那样虚虚地把手放在楚郁的肩膀上?
——好烦,越想越生气了。
阮辛书一下子把放在杂物间的衣架重重地拿开,里面居然还放了一个箱子。
——楚郁家的纸巾为什么要放这么里面?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