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豆子不解地阻拦他。
虽说这世界有灵气,可是哥哥一丝元灵不知要拿多少灵气来补,那麽珍贵的东西,为何要给一条没有灵智的狗?
“那是萧渊的小伙伴,对他很重要。”叶凌摸瞭下豆子。“就像你对我很重要一样。”
“我跟它才不一样!”豆子扭捏地红瞭红。
它才没那麽老,它可以长久地陪著哥哥。
幸好。
它看瞭眼萧渊和他的狗,没有再吭声。
叶凌捏瞭捏它,也没有再说话。
一阵困倦袭来,他盘膝而坐,守在老黑狗身边,不声不响,竟然睡瞭过去。
如此没有戒心,难怪早早变成抹游魂、要去夺舍别人。
他那位好友,既是“天下少有的大英雄”,为何又连一人也护不住,让他早早变成亡魂?
可见是个没用的傢伙。
他如果有朋友,一定能护他周全……
萧渊看叶凌一眼,见他睡得香甜,魔鬼一样想把他弄醒。蠢蛋,交朋友为何不擦亮眼睛。
但实际上,他隻是在叶凌身边坐下来,一尘不染的黑色长袍曳地,与叶凌的月白衣摆错叠。
月亮不知何时爬上竹林,天、地、竹叶、小黑、叶凌……齐齐浸在柔美清净的月影中。
萧渊独在暗处,静静抚摸著小黑,听室内一人一狗,呼吸均匀。
一颗心,竟前所未有的安定。
安定中,又生出些他不懂的东西来——
一阵清凉风起,竹叶簌簌摇摆,叶凌额前一缕碎发,极轻地拂过他面颊。萧渊觉得痒。
好奇一样,他抬起另一隻手,在空中顿瞭顿,把那缕碎发拨开,又顺势,抚向叶凌染著月光的长发。
嗯,人跟狗果然不一样。人更光滑些。更细,更软。
萧渊心头一跳,忽然收回手,虚虚握拢手掌。
就在这时,叶凌身子歪瞭歪,缓慢倒向他,头天然地搁在他肩窝,热热地偎贴著他,蹭瞭蹭。
萧渊攥紧掌心。
多年前被小黑蹭过的感觉再度袭来。
他仿佛一具尸体忽然有瞭温度。
不同的是,他早已长大瞭。
他已识得人情事理,并未轻易做出任何失态的举动。
他压抑住自己心底喷涌的想和他亲近的强烈愿望,默默地坐著。
隻是那强烈的愿望并没有因他的静坐消退。
相反,他想到叶凌看他的眼神,想到他抓握起他的手放在小黑身上,甚至想到他如何嚣张跋扈地骂他蠢笨。
他牵扯起唇角。
心不知道为什麽好痒,好热,热得简直有些疼。
终于,他无法再安坐!
他,他抬起手来,欲罢不能地,一遍又一遍,摸过他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