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看到屋内情况,吓得浑身发软,惊叫着往后退,还差点把自己绊倒。她甚至等不及坐电梯,直接从楼梯跑到一层,边跑边喊:“死人了!死人!死人了!”
一层前台小姑娘没听清她喊什么,不客气地说:“哎哟,张大妈。小声点。你这样大喊大叫,回头客人又要投诉了。”
“死人了!死人了!快!你们快去看。”说完一屁股坐到地上,再站不起来。
小姑娘还没反应过来,经理就从前台后面员工休息室冲出来,“什么事?喊什么喊啊?你刚才说什么死人了?”
“二、二楼,274。”
经理冲上楼去。
刑警队。
童凌来到队长徐欣慧的办公室,“报告!110报警中心接到一起报案,说房间内有客人被杀了。辖区民警已经到了旅店,封锁了现场。”
半小时后,徐欣慧带队赶到旅店。
一个新警察刚进门看到现场就转身出去“哇”地吐了起来,前辈们也直皱眉。童凌虽然也觉得很恶心,但她咬牙忍着。
一个男人呈大字形仰面躺在床上,双手双脚用止血带分别固定在床的四个角。
整个人的上半身,从下巴一直到耻骨联合处被完全切开,皮肤和肌肉一层一层向外剥开,用长钉子固定在身体两侧的床板上。□□也被一分为二。
肋骨和腹部脏器看得清清楚楚。
脖子也被竖着切开,脖颈水平状的勒痕非常明显,索沟很深,以至于周围皮肤组织都已经剥离了。
床的四周血污不多,这个人被剖开之前应该是被提前放血了。
这偏僻街道里的小旅店,因为涉黄,所以客人大多是妖冶的女子带着客人来开钟点房。为了让客人方便出入,旅店内外都没装监控,也基本上不登记住宿者身份证。
根据前台回忆,死者大概是前一天下午入住,同样也没有登记身份证。
童凌强装镇定地继续跟队长徐欣慧汇报:“浴室浴缸里的黏稠红色液体,虽然还没有经过检验,但看起来应该就是床上这个死者的血。”
“看尸体切成这个样子,不像是外行干的。”队长徐欣慧从屋里出来说,“死者的钱包,手表,手机等随身物品都在。打电话给法医了吗?”
“打了,快到了。”童凌开玩笑道,“这倒是给咱们法医省事了,都给切好了。”
队长徐欣慧又看了看已经装在透明证物袋里的身份证,仔细辨认照片,说:“这个张明是不是三天前‘罗镇1223入室杀人案’的作案人?”
童凌点头说:“张明?我也记得是这个名字。”
“这屋里情况大概率是仇杀。咱们省城还没出现过这种案子。”队长徐欣慧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屋内,“照现场这个情况……林珩、林沄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安排联络一下两人吧。”
林沄是今年刚刚分到刑警队里的新人。
童凌说:“这么巧?林沄不就是今年刚刚分到咱们队里的新人吗?”
“就是她,林沄前天请假回罗镇给父母办丧事了。”
“是。不过,张明这名字重名的太多,还需要再确认。”
“先通知张明的父母立刻赶来省城,做dna比对。”
童凌出去联络张明家属。
法医到了。
陈法医进屋拍照,检查尸体。
队长徐欣慧问:“看这样子,是个有医学临床经验的人干的?”
陈法说:“作案工具很锋利,我只能说很有可能是手术刀。作案人下刀深浅没准头,也不够流畅,从脖子到胸骨柄就断开了三次。而且这也不是国内解剖惯用手法,我们都是用y型切法,早不用这种i型切法了。而且这个皮肉向两侧固定的手法,很像……”
陈法医停顿下来,思考着。
队长徐欣慧问道:“像什么?”
陈法医啧啧咂嘴,“啧,就是觉得很眼熟,很像……”
陈法医回头问:“拍照了吗?”
队长徐欣慧身后一名取证人员递过来数码相机,“拍了。”
陈法医看着小屏里的照片说:“对,我就觉得眼熟。”他把屏转给徐欣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