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调养情致,莫要?过于伤怀,你们还年?轻,小娘子身子底子也还可以,还会?再有。”
男人衣袖下的拳头攥紧,躬身谢过郎中。
郎中掀帘离去,门外又?进?来两人,鹤年?堂的总管事韩则和王香月。
韩则今日?本不在这家分铺,但他的小厮在,且是认得薛家夫妻的,便忙差人喊了他来。
他上前?搭脉,也暗自摇头,低头冲着云婵道:“好好调养。”
云婵恍惚回神,勉强勾勾嘴角。
王香月是来送干净衣裤和毯子的,夜里风凉,要?多捂着点。
她瞥了榻上的儿?媳一眼?,张张口,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二人有意让她们清静清静,只逗留片刻就出去了。
男人掀起被子,露出云婵笔直纤细的长腿,在腿间垫上干净白布,而后又?给她套上干净厚裤子。
要?是平时,云婵不会?由着男人给自己换裤子,定会?绯红着小脸,咬唇瞪他,可此时却像一只木偶一般任由他摆布,呆呆木木。
掖好被角,薛明照蹲下身,抚着媳妇姣好侧脸,低低安慰。
“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孩子会?再有的,好吗?”
云婵眨眨眼?,想?说话,却感觉喉咙被一团棉花塞住了,又?感觉是被胶水黏住了,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是我,没?保护好他。”
“如果,我早点、呜、早点知道,我不会?去开?门,不会?见她,不……呜。”
泪珠把睫毛黏成一簇簇。
半个月,半个月前?她跑跑跳跳,打拳、跑步,甚至男人离开?前?的缠绵都没?能让他走掉,说明他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
他很想?留下!可自己却没?能保护好他。
虽然?理智上,他连胚胎都不是,那只是一团小小的细胞,但……
养伤
二月夜里的?风很冷,车轱辘碾过?青石板,驴车赶在宵禁前出了城,云婵裹着羊毛毯子被男人揽在怀里。
薛明照一手覆在她小腹上,另一只手轻轻捧着她受伤的?手腕。好在手腕只是?挫伤,看着吓人实际不严重?,只要回去热敷静养即可。
薛家此?刻灯火通明,侧屋床铺已?铺好,灌好热水的汤婆子放在其中,等他们一到?家,即刻便抱着云婵进屋,换上亵衣捂了进去。
流产、失血、受惊、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