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胄放下手里的菜刀,跑了过来,“让我看看?”
袁媛还不大乐意,“没事,小问题!”
话音未落,江胄就半强硬地把她藏起来的右手拧到了自己面前,“都发红了,降温一下,免得起了水泡,到时候就更不方便了。”
他斩钉截铁的,袁媛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打了清凉的井水来,让她把手指泡进去冷却。然后……然后她就傻坐在一旁,看着江胄抄起菜刀,又是切肉又是切菜,用简单的一锅一煲,做了三菜一汤。
“看啊,江家那个打人的混小子竟然会做饭?”
“真是稀奇了,长了一张不学好的脸,手脚动作还挺麻利的!”
“嘘,人不可貌相,别多看,小心看多了他脾气上来揍你!上次他可是把他中学校长给打到尿血了的!”
最后那个乡亲被这么一说,顿时缩着脖子,不敢多看,一溜烟跑了。闲言碎语,随风吹进袁媛耳中,她看着江胄,开始有点明白刚才他口中说的“我名声不好”是什么意思了……
和她视线接触,本来对旁人指点置若罔闻的江胄,突然说:“你怕吗?”
袁媛:“???”
一脸懵逼。
见状,江胄倒是又微笑了起来:“你倒是不太在乎村里人的指点。”
袁媛被他带动得也笑了,说:“我在乎啥?我可是离了婚,没有人要的女人,如果说你的名声不好听,我的名声也不好啊!”
江胄又是一阵大笑,笑完之后说:“你可真有意思!”
袁媛说:“呐,你这样说,可就没意思啦!”
说笑中,气氛松弛下来,“哈哈哈……”齐声大笑,袁媛好久没有试过这么开心了,从上辈子被江裴伟算计榨干血肉,到重生之后……
现在,她心里就跟开出了花似的。
江胄问:“你手指怎么样了?”
“咦?不痛了。”袁媛把一直浸泡在井水里的手指拔出来,端详着受伤的地方,发现已经没有发红发烫了,白白的,那股钻心的疼痛也消失了。她高兴地说,“我好了。”
江胄说:“好了就就好。你再泡一会儿,让皮肤降温。不急。我去收拾下饭桌,妈妈差不多该下班回来了。”
袁媛这才知道,原来董月荷平时中午一般是不回来吃饭的,因为她得组织学生吃饭。但今天例外,她们家遭了灾,董月荷请了假回来。等江胄把小茶几支棱开,董月荷骑着二八大杠的身影刚好出现在村委门口。
“我回来了!都来帮忙啊!”董月荷骑着几乎比她人还要高,除了铃不响浑身响的二八大杠,气喘吁吁,头发被正午的太阳晒得直冒烟,顺着她看过去,自行车尾架上,搁着一大袋子的米面,架子旁边还挂了两个板凳、还有一些吃的,其中一提腊肉最显眼。
董月荷高兴地说,“这是校长给我们的,还把她的车子借给我骑回来。阿胄,快帮忙搬到我屋里去。这几天吃饭不用愁了!”
本来是好事情,江胄却皱起了眉头,说:“妈,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又预支工资了?”
董月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语气变得生硬:“袁媛,你来帮忙。”
袁媛答应着,到董月荷身边去卸了货,她动作很慢,支棱起耳朵听母子两说话。江胄把口袋里的钱拿出来,递给董月荷,却被董月荷打回去:“你疯了。昨天你没有把钱给大猛他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