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在孟岁安的房中见她,她进去后,才看见孟岁安已经醒了。
他满脸泪痕,悲痛至极。
记忆中,这是孟昭歌第一次见到他哭,上辈子她死了,他都没哭。
“大哥这是怎么了?”她问。
孟岁安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你还敢问我?孟昭歌!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孟昭歌道:“我不知道大哥在说什么。”
“不知道?”孟岁安猛地起身,怒指一个方向,“你不知道,那你身后的这个人呢!”
他指的正是元惊烈。
“阿烈,我大哥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孟昭歌故意问道。
元惊烈道:“回娘娘,阿烈不知。”
孟岁安怒极反笑,抄起婢女端着的药碗就砸向孟昭歌:“你这贱人,纵容你的奴才要杀我!”
药碗摔在地上,滚热的药汁被溅起,弄脏了孟昭歌的裙摆。
孟昭歌低头看了一眼。
这时,孟夫人失望地道:“就算你再恨孟家,也不应该要你大哥的命,你们毕竟留着同样的血。”
孟昭歌实在看腻了她这虚伪做作的样子。
“孟夫人,这副戏码你还没演够吗?”她讽刺地抿了抿唇:“你不累,我都看腻了。”
还不如跟孟庆云那样,跟个炸药桶一般直接骂人来得直爽。
“你——”孟夫人的身子晃了晃,不可置信地流出眼泪:“好啊,好啊!我真的生了个好女儿。”
孟昭歌冷冷地勾唇:“我是你生的吗?”
孟夫人神情骤变,张大嘴巴,一时没能说出来话,只是眼神躲闪地结巴着:“你…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说的心里话。”她自嘲地笑了笑:“每次看见你偏心孟常宁,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你亲生的。”
“但……偏偏我就是。”
她挺失望的。
闻言,孟夫人才终于缓了缓脸色,紧抿住唇,不再说话。
孟昭歌整理好了心情,复而淡淡道:“大哥,这种话,若没证据可不好胡说,阿烈一直都在王府,他哪儿来的时间杀你。”
孟岁安激动道:“昨日我见到的人,戴着面具,遮住了一只眼睛,除了你身后这个独眼龙,还能有谁?”
昨日他就觉得那杀手怪怪的,明明戴着面具了,可一只眼睛竟然还要遮住。
但当时他没多想,如今反应过来,可不就是这杀手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