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随口而作,便可称得上一绝,可惜你错生了女儿身,否则也算一英雄。”严辞恭维道。
杨欢收回神思,赵空急忙接过酒袋,满了一杯酒后递了过来。
杨欢接酒在手,道:“绿蚁新醅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嗯?
一瞬间,严雨相抬头看来,眼神略显震惊,道:“先生高才,是小女子献丑了!”
杨欢所吟的诗乃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看似平常似小儿作,却诗画相通情意相契,绝对不是严雨相随口而作的小诗所能相比的。
只有真正懂诗的人,才能体会到杨欢这首诗中的意象之美。
“先生请。”
严雨相主动举杯,杨欢也显豪爽,一口干了杯中酒。
放下酒杯,严雨相重新打量起杨欢,之前杨欢没有开口时,她可不认为杨欢在词之一道能够超过她;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杨欢并非胆怯,恐怕是不屑与她一个小女人比试吧!
“小姐先前的大作倒是让我颇为有些感慨。”
赵空又为杨欢满了一杯酒,只听杨欢道:“在小姐心中,什么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英雄?”
“建功立业,名扬天下。”严雨相回道。
哈哈哈……杨欢忽然放声一笑,道:“按你的标准,这天下莫不是太多的英雄了?”
“先生认为什么样的人才能称得上真英雄?”严雨相反问道。
杨欢轻摇头,道:“不知。”
做英雄太难,要承受的太多,要背负的太多,杨欢从来没有想到去做一个英雄,但他心中自有标准,只是不敢沟通严雨相的说法罢了。
天色越来越阴沉,杨欢转过身去仰天远望。
数分钟之后,杨欢开口。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如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洒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日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杨欢诵罢,天地一片寂静。
就算是严辞和小绿这两个不懂诗词之人,也能听出杨欢吟诵的这首诗中所充斥的豪迈意境。
严雨相更是红唇难闭,眼神稍显呆滞,她一直认为自己的文采足以自傲,直到杨欢的《将进酒》见世,她才知道自己的无知。
与杨欢相比,她感觉自己忽然变得一无是处。
“他究竟是什么人?”严雨相心中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