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问:“谁在跟前伺候呢?”
婢子道:“本来我和月影都在的,只让我们都出到外面来了。”
梅香便和银线对视了一眼。因为银线才是温蕙的贴身大丫鬟,这情形要不要过去,她得听银线的。
银线老神在在地问:“月影还在那是吧?”
“在呢。”婢子回答,“就在门外听候。我取了热茶,这就也回去。”
银线犹豫一下,对梅香说:“那,咱们再喝会茶吧。”又对婢子道:“有劳姐姐了。”
婢子客气了一句,端着热茶回去了。
关于温蕙和陆睿之间尺度的问题,银线和刘富家的这几天一直在嘀嘀咕咕。便是今天来之前,陆睿自己在房里帮温蕙梳妆的时候,她俩都还在外面嘀咕了一通呢。
主要还是担心温蕙小,又担心姑爷血气正盛的年纪,怕他忍不住。
可他们又的确已经拜了天地,是夫妻了。若总是有心隔开两个人,又怕陆睿着恼,伤了夫妻感情。
嘀咕来嘀咕去,刘富家的还是倾向于不要管,夫妻间自然是越甜越腻感情越好。也是因她自己便是童养媳,七八岁便送到婆家干活,婆婆着急抱孙子,十三岁就让她和丈夫圆了房,所以其实也不觉得啥。
银线瞪眼睛:“那成亲那天晚上,姑爷喝了酒过来,你巴巴地赶过来?”
“???”刘富家的莫名道,“我是怕姑爷喝了酒乱来,咱们姑娘不懂,万一急起来把姑爷打伤了怎么办?”
你自己陪着长大的姑娘,你不晓得她有多厉害吗?
刘富家的虽然以前没有进温家做事,可人也在军堡里。军堡里的人家,谁还不知道温家姑娘擂台上一根白蜡杆子撂翻三个军汉的事迹啊。姑爷那小细胳膊小细腿,斯斯文文的模样,万一打起来,她皮糙肉厚的,拼着挨姑娘打也要冲进去把姑爷抢出来。
她道:“离家之前,夫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叫咱们看着姑娘千万别对姑爷动手的,你咋忘了?”
银线:“……”好叭。
婢子们一离开,温蕙就揪住陆睿的袖子:“你是不是在戏弄我?”
陆睿装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了,就这副样子,百分百在戏弄她了。
“别把我当傻子,哼。”经常被全家喊“傻子”的温蕙气哼哼,“你那个通房呢?”
陆睿看了一眼另一个方向的槅扇,道:“可能在里面?”
他似笑非笑:“你敢不敢进去看看?”
那个槅扇再里面,就是陆睿的卧室了。
女子当然不能随便进男子卧室。温蕙以前倒是去过哥哥们的卧室。但只要不管哪个哥哥一成亲,温夫人就再不许她再进哥哥的卧室了,顶多也就是到次间里去。
但陆睿不是随便什么男子呀,他是她的夫君呀。
温蕙突然意识到,她其实是拥有着正大光明、理所当然的进出陆睿卧房的权利的。这……真让人心动。
她扬起下巴,不输气势地说:“那有什么不敢,我是你娘子,自然可以进去。”
她突然想起来,昨天在车厢里,陆睿吻了她,笑得那么张狂地说“我是你夫君,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忙加上一句:“想什么时候进去,就什么时候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