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约莫是觉得以为不错,才将其一饮而尽。
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胥姜心道:难道还怕我在酒中下毒?
胥姜又给他倒了一杯。
楼云春再次一饮而尽。
如此反复几次,那壶状元红很快就见底了,胥姜犹豫着用不用再煮一壶,他才开口说道:“不用了,多谢。”
真是惜字如金。
两人对坐,一时无话。
胥姜轻咳一声,道:“说起来,我应该感谢大人。”
楼云春递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胥姜说明缘由,“之前您救了一个被拐子拐卖的孩子,叫陆稹的,他如今是我半个学生。”
“举手之劳罢了。”楼云春垂下眼眸,嘴唇微微拉起。
虽然不甚明显,但的确是在笑吧?
撇开身份,这人消去一身冷肃,倒是赏心悦目,让人不由得想多看几眼。
胥姜自在了些,也不拘着了,去后院厨房端了些小食请他吃,又去换了壶茶来煮。
总不好让人干坐着。
她提着茶壶过来,见他在翻看自己看过的传奇,笑道:“大人也喜欢看这些闲本?”
楼云春顿了顿,点头。
胥姜将茶壶放在炉架上,又指了指原本放在门前,如今被她移到屋里来的架子,“你手上这本连同那一架子,都可以无偿借阅,您若喜欢,不如挑两本回去看。”
“好。”楼云春果真起身去挑书。
不多时便挑了两本过来,胥姜一瞧,一本《游仙窟》一本《枕中记》。倒是巧,这两本的刻本皆出自她手。
她笑了笑,起身拿来文房四宝写借契,问他名字与住处时,他落笔写下‘照月’与大理寺。
原来他在大理寺当差,不知认不认识楼敬那位儿郎。
照月。应该是他的字,不过为何有些熟悉?胥姜一时没记起在哪里见过。
兴许是见过重名?
借完书,胥姜又请他吃了会儿茶,见雪小了,楼云春才起身告辞。
“大人且慢。”
胥姜转身找了一把伞给他,“届时同书一起还吧。”
“多谢。”楼云春伸手接过,想了想又道:“风雪天莫敞着门睡觉,若今日进来的是歹人,我便要在大理寺的卷宗里看到你了。”
说完,撑伞走进了风雪中。
分明是关心的话,说出来偏又阴阳怪气,什么叫在大理寺的卷宗里看到她?
胥姜哭笑不得,最后写了个“有事叩门”的牌子挂在门前,将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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