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掌柜真乃实在人,这个朋友咱们交定了。”旦泗满脸赞赏。
吴清窗也夸道:“难得,难得,若是换了别的人,莫说替咱们省板子,不设法加几块便算好的了。”
一块板两千钱,几块板能省下不少了。
胥姜笑道:“头次打交道,这省下来的板子便当做结交之礼,咱们都是小本营生,拧成一股绳儿,互助互利,才能走得长远。”
“正是这个理。”吴清窗点头。
胥姜又道:“况且,说不定日后我也有麻烦二位的时候,届时还请二位多多关照。”
旦泗应道:“好说,胥掌柜此次帮了我们大忙,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直言,定不推辞。”
吴清窗拱手:“我亦然。”
“那咱们便签契书吧。”胥姜找来文房四宝,拟了两份契书,三人签字画押,交了定钱,便算事成。
“事情已定,我们便不打扰了。”
知道二人回去路远,且都是自个料理铺子里的事务,没多少空闲叙话,胥姜便没有多留。
她将二人送至肆外,直到两人走远,才回屋。
“又是一笔买卖。”胥姜把银子与契书收起来,随后拿起那本《王仲公文集》来翻阅。
这笔买卖虽费神费力,好歹也是进项,且这笔买卖成了,待日后她的《蒙学新集》第二版出了,还可与他们谈合作,看能不能让她的集子在他们的书局上架售卖。
若是谈成了,便是一举两得。
胥姜将剩下的半卷县志修注完,西市闭市的鼓声恰好响了,她收整好卷轴、器具,随后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呵欠打到一半,便听见外头传来熟悉的马蹄声。她迎出门去,见楼云春的马上挂着两个眼熟的竹篓,顿时笑了。
这是把他家里的南货都搬来了?
胥姜上前接过缰绳,楼云春冲她一笑,翻身下马,随后去解竹篓。他还要回去,胥姜便将马拴在树下,也省的犟驴闹一场。
楼云春提着竹篓等她,两人相携进屋。
进屋后,楼云春见到桌上新添置的清贡愣了。
胥姜捂嘴笑,“走呀,傻站着做甚?”
“我父亲送来的?”
“嗯。上午便差人送来了。”
楼云春肩膀一垮,有些泄气。
胥姜见他无奈的模样乐出了声,随后又接过他手里的竹篓,安慰道:“没关系,我爱吃橘子,不嫌多。”
楼云春松了口气,“那便好。”
胥姜拉他坐下,与他絮絮叨叨讲起肆里的琐事。说到要帮人刻雕版,楼云春皱了皱眉,问道:“你又要修补县志,还要刊印书,眼下又接了这桩活儿,忙得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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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给的时限长,忙得过来,何况《蒙学新集》第二版,我只监印,不亲自动手。”
“我就是怕你太劳累,伤了身子。”书肆事忙不说,如今她每日还要早起,绞尽脑汁替林夫人做饮食,他看着实在心疼。
“不劳累,我有分寸。且忙一忙才好呢,有得忙,说明才有得挣。”
“开春后还是请个人吧。”
“好。”她本就打算要请人的,“哦,对了,今日我请曹叔将驴棚的图画好了。”
说着她便找图纸来给楼云春看,又将曹叔叮嘱的事项都与他说了,末了问道:“如何?”
楼云春笃定点头,“没问题。”
胥姜信了他大半,“等你休沐,咱们便去买材料……哎哟,不成。”她突然猛地一拍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