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底没再晕过去,只发了好一会儿的疯,将河边直房的众人吓得半死不活。
“死了太便宜那个小东西,把他给我弄出来!”
高立声音阴沉得厉害,仿佛地狱里的厉鬼。
孙全吓得浑身直哆嗦,应下差事一刻都不敢多待。
这次,他再不敢假力于人,亲自带人去办了。
只见天色昏暗之际,一行人悄悄从河边直房离开,往东厂方向而去。
近日来一直压抑阴沉的河边直房,罕见的响起了丝竹之音。
可那时而舒缓暧昧,时而激**动人的乐声中,夹杂着压抑的哀嚎。
河边直房一连热闹了好几日,惹得众人好奇。
宋菁可没工夫好奇,入宫已然大半载,自己还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
虽然眼下读书会办的如火如荼,值得信任的却不多,所有事情,必须得她亲自上场。
看来,还是得在谢司宴身上下功夫。
打定了主意,宋菁提着熬好的汤药送去了公厅值房。
那日醉酒的事,事后两人谁也不曾提起,就像没发生一般。
值房的灯火还亮着,她敲门后不等应声便推门进去了。
“爷,该喝药了。”
宋菁轻手轻脚放下药碗,又将蜜饯匣子打开了。
谢司宴举起碗一饮而尽,拈了一颗蜜饯放入嘴里。
宋菁见他始终蹙着眉,问道:“爷看着有些累,是不是那些老东西又扔什么破折子烦您了?”
谢司宴看了眼摞得高高的折子,捏了捏眉心。
“宋国公世子的事,秦阁老还是不愿松口。”
“哼,管那老东西松不松口,都闹这么大了,还能瞒住天下人不成?”
宋菁说得有几分道理,朝臣弹劾宋国公的折子漫天飞,连着对秦阁老也颇有些微词。
若他还顾及自己的名声,还能如何?
眼下不过是拖着时间,不想轻易让人如愿罢了。
只是这雨后春笋般的折子,看得谢司宴着实头疼。
见他始终不曾舒展开眉眼,宋菁的手搭在其额间,轻轻按揉了起来。
她的手不似寻常太监,虽有些粗糙却软得很,好似连骨头都是酥的。
可偏偏又不是没劲儿,一下下按得恰到好处,让人觉得惬意。
谢司宴想躲又贪恋,干脆阖上双眼靠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