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被几个身强体健的男子压上了马车,根本动弹不得。
回到秦府后,陆九瞻戴上了他惯用的皮制手套,沉默不语地将一条长满倒刺的长鞭浸泡在盐水之中。
他手中握着的长鞭在春香眼中是来自地狱的毒蛇,那滴滴滚落的水渍是毒蛇向她吐出的信子。
寒意爬遍全身,她身体轻颤,可除了冤枉,竟无别的话可说。
“我家娘子在哪儿?”陆九瞻步步靠近,在他眼中并没有怜香惜玉一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春香抱膝向墙根缩去。
“这条鞭子是我这里最轻的惩罚,你若不说实话,你身上每一块骨头都会被我敲碎,而我会用千年老参吊着你的命,再将你伤口涂满蜂蜜,放蚂蚁啃噬,”陆九瞻的笑容森寒,犹如炼狱罗刹,“你想试试吗?”
“别,别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对我动用私刑!”春香仍坚持着这套说辞,可眼底的恐惧已全数泄了出来。
“啪”地一声,长鞭落地。
陆九瞻只用了半分不到的力气。他并不以折磨人为趣,若那些人犯可以好好配合,他根本不想动用这些刑具。
鞭风剐蹭到春香的手臂,她的衣袖骤然破碎,露出一截手臂,上面布满了伤疤,有针孔、有烫伤疤,甚至还有撕咬的痕迹。
陆九瞻凝眸,“卢家的人虐待你?”
“不是,”春香摇头,“没有虐待我。”
不对劲,陆九瞻察觉出一丝怪异。
春香作为一个女使,她与虞长宁无冤无仇,怎会将人无端藏起?
她手上的伤疤有些陈旧,有些却是新的,除了卢家的人,谁还能这样屡屡伤她?
可她宁可受刑,也不曾攀咬任何一个卢家的人,这又是何故?
陆九瞻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
方才,卢家似乎少了一个人。
“是不是卢显?!”
春香倏然抬头,一双眼写满了不可置信。
陆九瞻心下一沉,真的是他。
“不是,不是郎君。是我,是我嫉妒秦娘子美貌,所以将她骗走,卖给了花楼。”
她这番慌乱否认,与承认又有何异?
“那你说,人在哪?若我找不回我家娘子,我就能让卢显看不见明天的朝日。”
春香急红了眼,“不,不关我家郎君的事。我,我不知道秦娘子在哪儿,但真的不关我家郎君的事!”
“不管关不关他的事,他都会因你而连坐,”陆九瞻看出春香在意卢显,以此要挟,“你如果不说人在哪儿,我现在就先去砍了卢显的手。”
“不!”春香抱着陆九瞻的皂靴,“我真的不知道在哪儿,求求你,杀了我,不要迁怒我家郎君。”
春香从他的眼神中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能杀人。
陆九瞻盯着她的眼睛,而后将人踹开,夺门而出。
在门外看守的亲从官将房门锁起,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而此刻被陆九瞻恨得牙痒的卢显正坐在一张书案前,提笔作画。
不得不说,他画工精湛,素白宣纸上一位春睡美人栩栩如生。
他放下羊毫,取出一根长针,坐在了床边。
床上躺着的正是画中美人,她面目平和,沉醉于梦中。
卢显握着长针,轻轻抬起她的柔荑,温柔地向如雪皓腕扎下。
一颗颗饱满而妖娆的红珠滚涌而出,他眉目间愈发兴奋,渴意涌上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