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叫他大年三十就来。”安小五看了刘翠萍一眼,只当她在放屁。安正明问了一句:“他啥意思,来拜了年,你初二是不是就得去他们那回节?”“那是肯定的。”安正明又问:“他年后啥时候走?”“初六就走。”“初六?你不是说他要修房子,初六就走,房子不修了?”“修,咋不修,我不是在家里?那块地本身就是留着点早苞谷的,地里面是空的,不用损坏庄稼你也不心疼。”安玉梅一连看了安小五好几眼。安小五察觉到了问了一句:“咋了?”安玉梅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修房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怕你一个人不得行。”其实不是这个,她是弄不清楚安小五到底咋做到的。前一秒还在跟她爸妈吵,把对方气个半死,后一秒又开始这么正经的正儿八经的说正事。反正她是做不到。轻易不敢吵架,吵架张嘴说不出来,吵完了之后别人气到没气到她不知道,自己反正气的半死多久都缓不过来。安小五道:“没有啥不得行的,就是邵平安在家也不可能自己上去干,我们都不会。就是需要跑路,弄材料。我跟建国大爷他们家大哥说好了,房子承包给他。材料啥的他干了这么几年,啥质量啥价格他都清楚,到时候我去看看,根据数量采购就行了。这几天趁着邵平安没走,我跟他商量好看看修成啥样子的。”刘翠萍听着听着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两个人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这跑前跑后的,地也弄给他了,万一——”万一还没万一出来,看着安小五的目光她再次闭嘴了。等到晚上睡下来安小五才跟安玉梅讲:“你不要把妈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们说啥说他们的,高兴了好听了你就听一点,不好听了你就当他们在放屁。人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不可能因为是他们生下来的就是时刻得受着他们由他们摆布。早先你就是由着他们,这些年没有一天安生过,引以为戒。”安玉梅嗯了一声:“性格问题吧,我是做不到你那样,但是我会试一试的。”她知道小五在担心自己,其实没啥好担心的。她妈说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说的句句都是事实。这一回看起来受罪的是她,损失最大的还是小五。虽然钱她给的差不多了,但是那么轻松的工作因为这个事情没有了,是咋样也弥补回来的。她甚至没有那个勇气开口叫安小五过了年直接出门,她的事情她自己解决。因为她清楚,她没有那个本事,解决不了。不说陈长军,她连她爸妈都搞不定,还解决啥?这个年过的跟往年没有啥差别。安玉梅养伤要忌嘴,好多东西都不能吃。煮了一块腊肉,烧了一个豆腐一家老少六口人煮了半锅白米饭这就算是过了年。肉炖在锅里还没吃到嘴巴里去安明兴就来串门了。安正明跟他二哥关系一直不太行,但是对于两家唯一一个男娃,对这个侄子还是不错的。看见他过来高兴的很,忙不迭的招呼他进屋烤火。“二姐好一些了吧?”上次过来他听说在屋里睡着的就没进去,没看到人。“好多了,还没谢谢你,还专门买些东西来看我。”“嗐,一个是看你,一个来给你们赔礼,我走的时候从家里拿了钱没敢说,害怕他们不叫我出去,悄悄的跑了,害得小五给我背锅叫你们还受气。”这个都不能提,提起来别说刘翠萍,就是安正明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不舒服归不舒服,大过年的,过去的事情了,面子上的话安正明还是会说的。“说这些干啥?你就是家里的宝贝疙瘩,人跑了,钱也跑了,刚好小五也出门了,闹起来是多正常的事情。过了就算了,不提这些了。不看你爸妈也得看你们小一辈的面子。”安小五似笑非笑的在那戳着火听着两个人在那说话。等在那假客套客套完了她才问:“相亲结束了?”“啊,应该是结束了,三十初一总不可能还去相亲吧?正月初几走亲访友,总不能还继续吧?初六我就走了,他们爱咋弄咋弄去。”安正明道:“有个差不多就行了,还是不要太挑,太挑容易挑花眼了。”“倒也不是太挑。三大你对我真有信心,你当都是我挑人家是吧?人家也挑我啊!”说完看着安小五:“你知道我为啥这个时候来串门吧?”“我哪知道。十有八九被你妈叨叨烦了躲出来的吧!”也差不多。“我妈说你比我还小都谈对象了,我这还一点谱都没有,叫我来跟你学学经验。这咋学,把我送回去重新再生一次,我也学邵平安,从小就定一个?”安小五举起手里的刨火棍:“大年三十想挨打直接说。”安明兴在那拍腿大笑。四下看了看:“芹芹跟文文呢?”“跑出去耍了,可能是串门去了。”小娃儿在家里都待不住,哪怕外面天寒地冻的飘着雪,也不想在火跟前老老实实的烤一会儿。安正明问:“你跟小五一个厂,你干的啥?多钱一个月?”“我能干啥啊?我就识那么几个字,干苦力呗,没有小五那个工作安逸。”安正明叹气:“再安逸有啥用,屋里这一摊子事情到底把她耽误了,也不晓得以后还能不能找到那么好的工作。”“事无绝对,说不定忙完了再去找到了更好的了呢!”“哪有那么容易哦!”安明兴在这坐了一阵,跟安正明谝了一会儿就没有话讲了:“我走了,时间差不多了,还得去坟上烧纸。”安正明也起身:“就是这么回事,过年呢,得给老先人们也送点钱过去。”别看他别的事情不靠谱,这个事情他是记的牢靠的很。一年两回,清明上坟,三十烧纸,年年不落。指望着先人保佑呢!:()九零女疯批:致富从东莞打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