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一高一低对上目光。
余景头疼欲裂,皱着眉重新闭上眼睛,听见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连珩坐起了身。
“我——”
“出去。”
连珩一愣。
余景从没用这样重的语气和他说话。
即便是十几年前和祁炎的事情败露、余景被关在房间里时,都没这样对连珩说话。
甚至于面对连珩坦露心意后的那一次放肆,余景事后也不曾太过生气。
余景一向好脾气,也愿意惯着他。
可这次,却一点商量都不带,冷着声让他离开。
连珩自知理亏,也不去辩解,只是低声道了歉,说自己在外面守着。
余景没有吭声,转过身背对着他。
看样子像是厌恶到了极点,连见也不想见。
连珩只得离开。
房门被轻轻关上,余景抱着自己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脑子里乱糟糟的,零星的记忆碎片像ppt似的在眼前回放。
他不该这样。
最起码,不该是连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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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晚之后,余景开始有意疏远连珩。
其行为包括但不限于不回复信息、不接听电话、不同意见面,甚至连回家的次数都变少了。
不过这也和祁炎有关。
余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怎么告诉他们自己和祁炎分开了。
再者,祁炎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余景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都不踏实。
他有时恋爱脑发作,会想祁炎是不是去收集他被迫出轨的证据了。
可大多时候都是清醒的,总觉得祁炎不会就这么平静地翻页,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大闹一场。
不过也不是现在该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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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余景去了趟医院。
徐杨的母亲是强制送医,中间祁炎搭了把手,什么都用的最好的。
既然自己和祁炎也要分开了,也不能总占着对方的便宜。
虽然以后比不上祁炎安排的,但总归也说得过去。
徐杨是个挺争气的孩子,左右也养不了多久,余景还有点存款,不会因此拮据。
处理好医院的事正到饭点,余景刚走出住院大厅,在门口的台阶上意外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的脚步一顿。
是祁炎。
重逢比想象中要平淡,也没有那么多因爱而生的巧遇。
病人设施有变更,自然会通知到祁炎那里,祁炎抽空过来,楼下没等一会就等到了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