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别提了……”陈星睿乐得前仰后合,“洪东旭现在估计正暴跳如雷,恨不得骂娘,付白中嘛,虽然受的伤害没有洪东旭大,不过后遗症比洪东旭还严重,他现在应该比洪东旭更气急败坏……说曹操曹操到,他来了。”
几人站在木屋的水边说过,不远处有一人正飞速赶来,倪流远远就认了出来,一头大汗满脸焦急之色的来人,正是付白中。
一向沉静阴冷的付白中乱了方寸,来到众人面前,上来就问:“肖振东呢?崔忠强呢?”
“回家了。”肖米啧啧几声,“哟哟哟,付董跑得这么急,有失风度,和我印象中沉稳有度从来不慌不忙的付董变了一个人一样。”
付白中没理会肖米的冷嘲热讽,阴冷的目光落在陈星睿脸上:“陈星睿,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我非朝你无耻的脸上打上一拳不可。”
“你是怕我们合伙欺负你一个是吧?不用怕,我和你单挑,绝对不会以多欺少,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就和我打一架?”陈星睿嬉皮笑脸中,有一丝森然,“别以为我怕你,不是我瞧不起你,论单打独斗,你还真不是我的对手。”
陈星睿长得人高马大,而且肌肉结实,一看就是平常非常注重锻练的主儿,真要动手,付白中真的未必就是他的对手。
被陈星睿一激,再加上先前被人算计的怒火还在熊熊燃烧,付白中几乎要失控了:“陈星睿,别以为你已经胜利了,事情还不算完。”
“三角村的开发权,已经归东方集团了,对不起付白中,你来晚了一步。”肖米妩媚地一笑,“你可以走了,三角村没你什么事情了,你不敢和星睿单挑,再呆下去也很无趣,是不是?是男人就拿出男人样,要打就打,不打就走。”
吴小舞更刁:“付董,赶紧走吧,去襄都安个家,把远思大厦重新装修一遍,起名为中羽大厦,说不定你可以借远思大厦的风水重新创造传奇,至于石门,以后就是倪董和陈董的天下了。”
吴小舞是为了报付白中挖远思墙角租借远思大厦的一箭之仇。
付白中再有涵养再能隐忍,也忍不住了,向前一步,一伸手抓住了陈星睿的衣领:“陈星睿,你和江流合伙算计我,让我丢人,我和你没完……”
陈星睿轻描淡写地一推付白中的手:“你想怎么和我没完,我就怎么奉陪,别光说不练,有本事就和我到冰面上打一架。如果谁掉进了冰窟窿里淹死,谁自认倒霉,怎么样?敢不敢?不敢就放手!”
刚才陈星睿还说是打架,现在是拼命了,付白中一看并不太厚的冰面,退缩了,他还犯不着因为一次算计一个三角村的开发权而和陈星睿拼命,他恨恨地放开陈星睿的衣领,扔下一句狠话跑了:“不和你这个疯子一般见识!你等着,这笔账,我们早晚会算个清楚,让你连本带息加倍还回来。”
付白中一走,吴小舞鼓掌叫好:“陈董,和倪头的手段相比,你的手段更男人,更野蛮,更暴力。”
陈星睿哈哈大笑:“小舞,你被我骗到了,我才不会和付白中拼命,刚才是在赌付白中胆子比我小。”
“啊?”吴小舞呆了,“万一付白中真要和你去冰上拼命,你怎么办?”
“不会,付白中肯定不会去,星睿看出了付白中色厉内荏的性格,他才敢这么赌一把。”倪流接话说道,“刚才付白中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已经出离愤怒了,我以为他上来就会一拳打在陈星睿脸上,结果没有,他第一句是问肖振东和崔忠强,由此可见,付白中是一个非常理智并且利益至上的人,不管多气愤,他始终不忘三角村开发权的正事,也就是说,他永远不会因小失大。一个始终坚持利益第一的人,会不爱惜生命?如果他上来第一句话是陈星睿我和你拼了,而且还动手的话,那么他真敢拉着星睿去冰上决斗……”
黄文旭服了:“倪头,怪不得你能当头,眼光果然独到,我不如你。”
“错了,文旭,我能当头不是我比你有眼光,而是我比你有人气。”倪流也不谦虚,“论阴险狡诈,我不如你。论诡计多端,我不如星睿。论心思细腻、多记强闻,我不如小舞。论千娇百媚,我不如肖姐,但我只有一个优点就足够了……”
“什么优点?”吴小舞、肖米异口同声地问道。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切!”吴小舞和肖米又不约而同地鄙视倪流。
倪流一行数人走出森林公园,准备离开的时候,陈星睿接到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陈星睿哈哈哈哈大笑不止。
“逗死我了,原来洪东旭这么有意思,原来付白中撞破了艾美国和万人红的好事,这一下事情真是闹大了,肯定要鸡飞狗跳了。”
随后,陈星睿向几人说了说洪东旭和付白中的遭遇。
洪东旭在连环撞车事件之后,想离开现场只留下司机处理,交警不同意,不放洪东旭走。在襄都呼风唤雨的洪东旭在石门成了无名小卒,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当他这个远思副董事长是个什么人物,任凭他怎么解释有急事,交警就是不放他走。
气急之下,洪东旭给石门的朋友打电话——他在石门的人脉还是不少——最后打给王树斌,王树斌立即打给了交警的顶头上司,结果洪东旭被放了出来,司机翟于辉暂时留下继续处理善后事宜。
洪东旭走出交警大队不远,王树斌派来接他的车到了,他坐上车吩咐司机赶紧到森林公园,不料也不知是不是洪东旭真的霉运当头,还是他坏事做多遭了报应,才走不远,又出车祸了——这次不是撞车也不是被追尾,而是他坐的车爆胎了。
王树斌为洪东旭派出了专车也是奥迪,爆胎是小概率事件,不分好车坏车,遇上了,只能自认倒霉。如果仅仅是爆胎也就算了,由于洪东旭催促,司机开得比较快,爆胎的时候汽车正行驶在二环路上,时速在80公里左右。
更不幸的是,汽车爆的是前轮,前轮一爆胎,很容易失控。司机是老司机,爆胎之后的处理很到位,不过还是由于车速过快,最后一头撞在了隔离带上。
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好没有翻车,否则洪东旭的一条老命说不定真的交待了。
饶是如此,洪东旭再次品尝了身体和座椅后背直接接触的疼痛——也怪他不长记性,刚出了车祸,上车后他习惯性地坐在了右后座,又习惯性地没系安全带——这一次比上次撞得还狠,直接撞断了他的鼻梁骨,连带肋骨也撞断了一根。
一个人在同一样地方接连两次犯同样的错误,要么是蠢笨如猪,要么是不长记性,洪东旭既不是蠢笨如猪,又不是不长记性的人,为什么再次犯了不系安全带的低级错误?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国人习惯了不按规则办事,想要随心所欲的自由,觉得安全带是束缚,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惯性之大,死也不改。
没有束缚的自由不是自由,是混乱。
不但洪东旭没系安全带,王树斌派来的司机也没系安全带,在洪东旭被撞得几乎晕死过去等着司机来救他时,司机却已经先他一步昏迷不醒了。
最后还是路人报了警,洪东旭被直接送进了医院,他的石门之行,以两次车祸撞断鼻梁和一根肋骨并且住院而收场,再联想到刚刚他以病遁为由想在董事会上给倪流一个下马威之举,似乎印证了一个道理,别装穷别装病,装来装去会恶梦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