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上门求亲一事向来是男方上女方家求亲,女方上男方家尚是头一遭。唐江带着柳氏和唐悦儿站在白家门前的时候,感觉十分局促。唐江感觉像是自己上赶着来送女儿似的。但想起两家多年未见,今日来也算不上是求亲,而只是两家商讨一下亲事。他的心中才好受一些。三人进了白家的大门,白家的管事把三人往花厅里带,一路上,白家宽阔贵气的门庭映入三人的眼帘,那门庭几乎是唐家的三倍大,往花厅的路皆是大理石铺成,道路宽长,干净爽利,那架势真真是豪门大户。一路上,洒扫的下人们络绎不绝的来往,仆人的穿着配饰也是一等一的好,可见府中钱财何其宽裕。唐悦儿被白家的贵气惊到了。同时也心花怒放。真没想到,短短两年白家居然能建出这样的府邸。看样子他们在京城真的赚了不少钱。还不止是钱。想起她在魏王府看到白宴黎和魏王周卓琪在一起,她就更激动了。说明白家的地位也不同以往了。她选择对了!想到这里,唐悦儿的内心越发兴奋,她的两手揪着袖口,用难掩得意的目光看向柳氏。柳氏也高兴啊。女儿即将嫁到这样的家庭了她怎么能不高兴?她跟在唐江的后面,私下里和唐悦儿互换着开心的眼神。到了花厅,管事让三个人先在这里等待,自己到里面去喊人。唐江板正的坐下来,把自己的衣服撩正。一路上他也看到了白府的样子。他心中更是十分满意,他的长女即将嫁到永宁侯府,而小女又能嫁到这样的富贵门庭,实在是他唐家的福气。想到这里,唐江的头都忍不住昂了起来。这时,门帘开了,一位风清气正的俊公子走了出来。正是唐家的大公子白松容。“松容?”“唐伯伯,别来无恙啊。”当年白歌来京参加考试的时候,白松容已经八岁了,因白松容早定有婚事,所以这婚事定给了白家二公子。如今又见白松容,唐江顿感亲切。而柳氏见白松容长得如此丰神俊朗,一时心中念叨着想白家二公子长相自然也是不差。白家有钱又好看。她家悦儿真是捡到宝贝了。唐江和白松容彼此寒暄了几句。“松容,你们也是的。”唐江坐下来,端起茶杯浮着茶沫,口气倨傲的说,“怎么入京两年都没有来访唐家,我以为白家已经把这亲事抛之脑后了,更以为白家二公子已有了心上人,不愿与白家结这良缘。”白松容内心冷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揶揄:“唐伯伯此话差矣,这两家已定下的婚事怎么能说抛之脑后就抛之脑后?我们可不像某些人家,把婚事当儿戏,简直是……”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叶氏轻咳了一声,示意他注意分寸不可再说了。若是今后不与唐家来往,怎么说都可以,只是白宴黎分明有别的想法,白松容今日可不能坏了事。白松容听到了叶氏的咳声,把嘴里难听的话咽了下去。“况且,我二弟眼光很高,一般人还真看不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心上人。”眼光高?坐在那里的唐悦儿小脸呼的一下就红了。想起上次在魏王府赵家大小姐说连她那个嫡女都不能嫁到白家的话,她唇角都忍不住上扬。她早知道自己不是一般人。那个赵梦一还一口一个庶女的看不起她。她这次就嫁到她这个嫡女也嫁不到的白家让她好好的看一看!不知怎么的,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小鹿乱撞一样激动的“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那也是。”柳氏凑着接话说,“白家这门庭一般家庭也配不上。”白松容一怔,诧异的看向柳氏:“这位是?”“这位是唐家的姨娘。也是唐悦儿的母亲。”唐家介绍道。柳氏起身客气的行了个礼。白松容半句话没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向唐江:“唐伯伯,那我们就谈谈婚事吧。”“当年的亲事是做定的,这一点你放心,我和夫人久居江南,来京城的次数不多,这宅子大多是舍弟和我父亲母亲住,我母亲喜清净,鲜少插手宅事,唐家小姐嫁过来之后,那便是这白家宅子的主母,统管白家一切事宜。”唐悦儿的手揪的紧紧的。柳氏也听的眼睛发光。白家如今是京城首富,那不就意味着所有这些钱全部由悦儿打理了吗?这不比唐宛如嫁到永宁侯府好?“那是甚好。我的女儿从小学习主家事宜,别说是宅子,纵使是白家的铺子,也是能打理好的。”柳氏迫不及待的说。不合时宜的说出这样的话来,显得她很着急。唐江默默的看了柳氏一眼,示意这个时候没她插嘴的份儿。柳氏倒是不以为然,反正都要成一家人了,哪里有那么多规矩?白松容继续说:“唐伯伯如果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出来,我父亲虽然不在,但他早吩咐过,关于舍弟的婚事应与尽与。”好一个应与尽与!唐江听的十分满意。唐江问:“贤侄,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我们今天来了,自然想让两个孩子正式的见一次面。”“毕竟是两个孩子的婚事,总该是要两个人慢慢熟悉的,宁等到办婚事时再见面也着实有些磨人。”“哦。”“那便让白家二公子出来吧?”唐江道。白松容轻轻一怔,目光从唐江背后的柳氏和唐悦儿的身上淡淡的扫了过去,之后一脸诧异的的问:“既是双方见面,那便男女都要在场,唐大人今日也未带女方来啊。”唐江懵住了:“小女唐悦儿正在此处。”一阵沉默。“唐悦儿?”白松容长眉轻扬。“正是。”唐江指着坐在柳氏身边的唐悦儿,“我的小女儿唐悦儿。”白松容怔了一下,忽然嗤笑了一声:“那个传言在水中勾引永宁侯府世子的唐悦儿?”“唐大人,你不会是要把她嫁到白家吧?”什么?唐江豁然一愣,白家刚才说的难道不是唐悦儿?唐悦儿的心豁然一沉,如坠湖底。:()从老妇重回少女,她誓死不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