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采芹伸手来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道:“别闹,这是高人啊!万一是……豆豆打人,那不得是真仙了?”
郝仁:“……”你是师姐,你说啥都有理。
他便又问:“现在怎么办?”
夏采芹沉吟半天,神色颇有些危险了起来,道:“再来一次!”
“啥?”
夏采芹道:“再来一次,看看他的枪法中到底有什么门道!”
好吧,你是师姐,听你的!
夏采芹接着又道:“若是能借此练出点虚空之力来,咱们也好跟在他后面去瞧瞧,到底他之前是去了哪里,去干嘛的,又是如何失败忘掉记忆的。”
郝仁其实很想提醒踌躇满志的夏师姐一句:忘掉记忆,恢复如初,这不就跟你当时的情况一样么?吴田虎这是去送死了啊!
他尚且不行,咱们跟着他学点东西就行了么?
算了,还是不要叫醒师姐了,让她继续做梦吧,反正死不掉。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第二回有的放矢,便容易得多了。这是对于郝仁和夏采芹而言。
对于吴田虎,却无一次、二次之分。之前的种种,他早已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二日,二人果然在松树下将他堵住,先是郝仁练枪,接着是他试枪,最后他又哈哈长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再去试试!”
又过些日子日,在松树下纳凉的二人守株待兔成功,第三次将浑浑噩噩的吴田虎堵住。
接着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忽忽又是一年过去。随着次数渐渐增多,这枪法愈发地滚瓜烂熟,郝仁渐渐地已失去了原先的信心。无论是看是练,他根本没瞧出二者的枪法招式有何区别。
有这么长的时间,若是去铁匠铺做学徒,早该又弄了一把长枪来,可以去野猪林的副本试试运气了。
但夏采芹却似走火入魔一般,开始时还好,渐渐地愈发沉迷其间,话语越来越少,甚而废寝忘食起来。
某一日,郝仁在屋中醒来,耳中听到了呼呼的风声,点亮油灯,见到夏采芹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床上,双目紧闭犹自睡着,双手却在空中乱舞,做着一个个十分眼熟的动作。
郝仁有些生气,本待将她喊醒。但下一刻,却莫名地心疼起来,不忍打断。
又想起了荒岛孤峰之巅,那位昏迷不醒,却犹自打着乱七八糟拳法的苏予宁。
二者的身影忽而恍恍惚惚有些重合了。
油灯无风自跳,闪闪烁烁,夏采芹的俏脸在灯火下忽明忽暗,似乎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于是更不忍去打断这美梦,打断有关回归的幻想,打断不属于现实的快乐。
他就这么坐在桌边的凳子上,右手支着脑袋,静静地看着。直到油尽灯枯。
宛如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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