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咳咳……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空气陷入剑拔弩张的沉默。
剑拔弩张的事卫司满,沉默的是我。
——我是被憋的。
良久,在我以为即将再次死去之时,他松开禁锢我脖颈的手。
「没什么,刚睡梦魇了。」他若无其事道。
瞬时吸入大量的空气,我咳得停不下来。
卫司满拿过小厮手中的布巾擦擦手便扔到一边。
「烧了,脏。」
「另外,汀芳阁的偏院,收拾出来给周月楼住。」
目送卫司满的背影消失,我悄悄打了个手势。
「告诉阿姐,可以了。」
树影婆娑,无人注意有什么来过。
3。
几乎在踏入汀芳阁的瞬间,难以抑制的恶心向我袭来。
「夫人你没事吧,刚刚吃坏了东西吗?」
我摆摆手。
「无事,这院里有刚走水残余的飞灰,呛到了。」
我只是心理作用,因为踏入了这个院子。
就是这里。
我和阿姐的噩梦,就是这里。
前世,直到我死,我一直相信卫司满会找回曾经的那个他。
少年之时的他肆意张扬,一袭红衣一支长枪,街口巷尾的乞丐都知道,卫家小将军在的地方是最是安全无虞。
可自从他打了那场仗回来,我们成了婚,一切都变了。
他常常暴怒把我打到流血,却又自顾自地温声与我道歉,可下次依然不知抽出什么工具把我打得遍体鳞伤。
他常常对着镜子模仿什么人的模样。
我问过他,他每每都会因此瞬间面色苍白,说是最后这场仗的伤还没好。
久而久之,我也便不再问他。
他让我住在汀芳阁,说将军府这里风水最好。
我住了,却夜夜噩梦。
他让我闲来无事给阿姐写信,让阿姐来将军府玩。
我写了,可阿姐只来了一次便生气不理我了。
他让我别叫他「阿满」,他不喜欢少年时的称呼。
我叫他「将军」,却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直到那一夜,他伏在我身上,却喊着阿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