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儿啊,你这趟去山东居然遇刺了,舅父为此可是担足了心,所幸你能平安无事的回来,真是太好了!”摄政王府内,一名打扮华贵的中年人见到蓦允后马上道。
这人是德照亲王李央,是蓦允母亲安泰长公主的兄长。
蓦允坐在厅上喝着香茗,瞧着他问:“舅父真关心我的死活?”
李央表情一僵,随即竭力讨好的道:“你这什么话,咱们是亲甥舅,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我以为外戚当权,让你李氏大权旁落,你并不满我这外甥的。”蓦允说得直白,没与他周旋的意思。
李央笑不出来了。“允儿,太后无能,皇上无才,大禧天下不靠你靠谁?若没你治理,哪来大禧的国泰民安?而我又怎会因此对你不满,你可不要听信了什么谗言,对舅父起了误会……”
蓦允沉笑。“这样啊,那想来舅父急着来见我,便是担心受到牵连,心急要解开误会吧?”
“我说允儿,好歹我也是你的至亲,那刺客郑武的同伙虽是我的侧妃萧氏的远亲,但实际上那人与萧氏并无往来,我更是不知她有这样一个亲戚,不过得知这人竟敢行刺你后,我已休了侧妃萧氏,并且将她关进柴房了。”李央立即说。
郑武在押回京城的途中让同伙救走了,而其中假扮醉汉调戏春芸姝被蓦允所杀的人被作出同郑武一样皆是李央侧妃萧氏的远亲,李央听闻此事吓得魂飞魄散,夜不成眠,待蓦允一回京,立刻前来澄清此事与他无关。
“舅父这回的动作可真快,这么快就休了侧妃,可我记得你对萧氏极为宠爱,年初才给她办了个三十岁的风光寿辰,怎么这会说休就休?”
“这……这女人该死,竟有此等亲戚,你乃咱们大禧的栋梁,万一有个闪失不只是皇上的损失,也是万民的损失,舅父知孰轻孰重,再宠这女人也不能要。”李央咬紧牙根的道。
“舅父深明大义,甥儿倍感高兴,但我以为舅父要撇清就该撇得彻底,那萧氏还在你王府里,人活着就难免生出后患。”他语气阴凉的说。
李央白了脸。“允儿,那萧氏毕竟跟了舅父十多年了……”
“舅父若不舍,那便留着吧。”喝着香茗的蓦允,将茶碗的盖子盖上了,神色也越见冰冷。
李央身子一颤,慌得改口,“跟我十二年又如何,有这等恶亲死也不足惜,回头舅父便杀了萧氏。”
他冷目轻扬。“既是如此,那舅父可以回去了。”他淡淡的说。
“呃……好……”李央虽是长辈,对他却是惧之如虎,实在是因为这个外甥六亲不认,即便他是当朝亲王,若稍有违逆,下场也比死还痛苦,自己对萧侧妃虽万般喜爱,可也不敢为她争取留命,只得垂头丧气的离去了。
李央一走,苏槽即走进大厅。“德照王爷这回虽掉了心头肉,但用一个女人换王府上下几条命还是划算的。”苏槽说。
郑武行刺主子却教同伙救走,或许与萧氏真没关连,但没人能说与皇族中的人没有牵扯,主子独揽大权,让皇帝有名无实,李氏皇族们及太后萧氏世家的权势因而被架空,皇族中多得是想杀主子的人,对于这些蠢蠢欲动的人,该杀、该打压的,主子通常不会手软,李央就是知道这点才在主子一回来便急忙来求饶了。
“舅父胆子虽小,也算聪明人,自是知道该怎么做的。”蓦允冷笑。“对了,那丫头见到姊姊了?”他对李央是不放在心上的,杀了他一个妃子算是给了警告便足够了,转而问起春芸姝的事。
“见到了。”苏槽回,他进来就是来禀报这事的,主子对春芸姝还没放手,暗中仍让人留意着她的一切。
“嗯,接下来那丫头必会想让弟弟进云沐书院,你让人去暗中安排一下,令春开平能顺利进去。”他再交代。
苏槽明白主子为何会这样说,云沐是全京城最有名的书院,有品学的大儒全在这里授教,春芸姝打听过后便会想将弟弟送到这里学习了,但云沐书院筛选学生严格,一来重视学生的品性与资质,二来收费高,无家底者读不起,三来即便聪明有钱若无家世,同样进个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