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柯离开半个月后,一次偶然,他听见温承责与别人的通话。本不想听,却还是不争气驻足。“杀那小孩父母的凶手,辗转透露给他。”“就当是当初替楚砚承受伤害的情。”“楚砚不需要他的陪伴。”“嗯,麻烦了。”断断续续的几段话,让他震惊。他的父亲,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除非修柯的离开,与他父亲有关。不经大脑,他推开了温承责书房的门,“爸,修柯的离开是不是跟你有关?”温承责皱眉,沉了脸,“进书房为什么不敲门?”无暇顾及温承责的脸色与话语里的责怪,他只想知道修柯离开的真相,“爸,你告诉我,修柯离开是不是你逼的?”“温楚砚,我从小怎么教你的,身为温家少主,无时无刻保持理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爸…”“出去!”他知道,他不可能从温承责口里拿到真相。第一次对温承责甩脸,他负气离开。调查真相的过程,忐忑又折磨,一面希望修柯是迫不得已,一面害怕修柯的厌恶就是真相。他知道了所有,学校里背着他对修柯的欺负,病房里打压般的对话。修柯,得多委屈。也是从这天起,他开始搜集关于修柯的一切消息,在看到修柯加入杀手组织时,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于是他从其他捡回来的孩子中,挑选合适的人,给予训练,送到修柯身边。后来的日子,搜集修柯情报已经成为温楚砚的习惯。一晃十三年,二十五岁的修柯长大了,有了‘判官’的代号。他却变得越来越极端,越来越痛苦。修柯没有一点记起来的迹象。他不想等了,他吩咐路泽,向修柯透露失去记忆的事。路泽是怎么回复他的?对,路泽告诉他修柯的回答:忘了证明无关紧要。这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修柯轻描淡写的无关紧要,概括的,是他等待的十三年。既然无关紧要,那就死在修柯手里吧。有朝一日记起,就会变成修柯的刻骨铭心。一念之差,陷入疯狂。…后来,修柯出现在他的小世界里。与他谈了七个世界的恋爱,将每个世界处在崩溃边缘的他拉回来。修柯说:“遇见你,是我的幸运。”那一刻,他觉得,过往的十三年,值了。“阿楚,醒醒。”躺在床上的温楚砚眉心紧蹙,额间满是冷汗,不断梦呓,修柯只能推着温楚砚的胳膊,把他喊醒。骤然睁开眼,温楚砚看向四周,神情一阵恍惚,还没有从回忆的梦境里走出来。抚去温楚砚额头的冷汗,修柯轻柔开口:“梦见什么了?”侧眸看过去,温楚砚握住修柯的手,掌心带着冰冷的湿意,心却回暖,微微一笑,“梦到我们的七个世界。”只梦到七个世界?修柯抿唇,沉默半晌,随后俯下身,虔诚亲吻温楚砚的手背,“阿楚,你现在幸福吗?”感受着手背柔软的触感,温楚砚微微一笑,“幸福。”热了修柯给他擦汗,冷了修柯帮他添衣,会为他做饭,眼里心里只有他,晚上拥着他一起入眠,睁眼的第一瞬间,一定能看见修柯,再没有比现在,更让温楚砚感到幸福了。“你呢,阿柯?”“幸福。”顿了顿,修柯又说:“我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情趣,也不能磨灭曾经的过往,我只想陪着你,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阿柯会说情话了。”听见温楚砚的调侃,修柯耳根泛起淡淡的粉红。手放在修柯光洁的背上,温楚砚无比怀念,故作叹息,“小时候的你,总是跟在我身后,粘着我叫我‘楚哥哥’,现在你长大了,除了想起来的时候喊过一声,就再也没叫过。”修柯耳根更红了些,“阿楚。”“嗯,我知道你现在叫不出口,没关系,就是觉得有些可惜。”修柯喉结滚动,几次张口,还是喊不出来。温楚砚安抚地拍着修柯的背,翻身把修柯压在床上,“没事,不喊了,既然醒了,离天亮还有些时候,我们来做运动吧,阿柯。”修柯不会拒绝,只是他没想到,温楚砚会故意使坏。“阿柯,叫哥哥。”“阿楚。”“叫哥哥。”“……”温楚砚蹭着修柯的脸颊,语气诱惑,“阿柯,叫楚哥哥。”额头绷起的青筋带着细细密密的汗珠,修柯几次蠕动嘴唇,最终咬牙切齿,“楚哥…”声音太小,温楚砚听不清,“没听见,阿柯。”修柯深吸一口气,压着嗓子,低哑叫出声,“楚哥哥。”温楚砚满足了。…自这以后,温楚砚开始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修柯开始拒绝他。不管他怎么撩,修柯都不为所动。好声好气哄着,修柯只给他来一句,“楚哥哥注意身体。”这还不算。应酬结束最累的时候,修柯会帮他捏肩,力道恰到好处的同时,不忘压着嗓音询问:“楚哥哥,舒服吗?”属于特定时刻的三个字,非常容易让温楚砚上头。脖颈靠向沙发,温楚砚仰头看修柯,咬牙切齿,“别勾引我。”修柯淡淡一笑,不止不惧,反而轻吻温楚砚的下巴,“楚哥哥,不舒服吗?”“……”就着姿势吻住修柯的唇,温楚砚好气又好笑,“等着,早晚让你补上。”次日温楚砚养精蓄锐,准备大战三百回合。修柯把一叠文件搬到温楚砚桌上,顺带放上行程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干活,楚哥哥。”这么多文件,一整天那么多事,干完已经是半夜了。素了整整一个月后,温楚砚再听见‘楚哥哥’这三个字,只觉得脑袋疼,悔不当初自己的故意作弄。终于在第三十一天,修柯减少了他的行程和工作量,主动邀请,“楚哥哥,来。”温楚砚兴奋又脑袋疼,“阿柯,以后还是叫阿楚吧。”修柯颔首,“阿楚。”顺耳多了。【全书完】:()宿主动情太深,攻略对象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