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
这小童年纪小小却无同龄孩童那般懵懂,很是有礼有节地行礼问好,气质看着有些不符合年纪的沉静和淡然。
但见着平时最为亲近的长辈脸上还是露出了纯然的欣悦。
他又看向殷梨亭身后的几人,对俞莲舟和张松溪也一一唤了二叔和四叔,张翠山和殷素素他应是没见过的,却准确地唤道,
“五叔,五婶。”
小童精致的眉眼和声音尤带稚气,一本正经地可爱模样反而更令人觉得想要逗弄他。
殷素素见他与自己那被掳去的孩儿差不多大,又生地如此玉雪乖巧惹人喜爱,当下慈爱之心顿起,目光极为柔和地应了。
张翠山则是听他唤俞莲舟二叔,便惊喜地笑了。
“可是大哥的孩子?”
殷梨亭此时已走到青书的身边很自然地牵起他的小手,叔侄两人一看关系便很亲近,但闻言他却是微微低下头没回答。
俞莲舟和张松溪平素对这个侄儿自然也很喜爱。
此时脸上的笑意也微淡,俞莲舟最终点了点头,“是。”
张翠山自然不会察觉不到不对劲,他知其中应该是有什么隐情,但此时站在山门口也不好问,有心活跃气氛便玩笑道,
“不知青书和无忌谁更大些?大哥与大嫂成婚多年,可别让我这做弟弟的后来居上了。”
但此话一出,俞莲舟和张松溪对视一眼也有些无言。
最后还是殷梨亭笑道,“应该是青书更大些,他是生在五哥你走后一年的二月花朝节的。”
说着他低头神情柔和地默了默青书束成小髻的头发,青书怕他弄乱自己头发形容不佳抬头看他,见他笑容又不愿开口拒绝。
白嫩的脸苦恼地微微皱起来,看着倒更符合年纪了。
殷素素越看他想起自己的孩儿越发怜爱,柔声道,“花朝节倒是个好生辰,我们无忌是生在冬日的,大了差不多一岁呢。”
张翠山知妻子心中念子之苦,伸手搂住她肩膀,温声道,“无忌一直没有同龄的伙伴,如今多了个哥哥应当高兴极了。”
殷素素眼中含泪笑着点头。
一行人说了这几句话后又往观内走去,殷梨亭牵着青书的手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青书临到要进去还很有些不舍地回头。
低声失落道,“六叔,我想在这儿等姑姑。”
殷梨亭耐心地柔声安慰他,“她来了就定会来见你的,若是见到你一直在门口等着怕是会心疼,你进去等她才让她欢喜呢。”
青书懂事地点点头。
他虽然年纪小,但人却很聪慧,看了一眼前面背影都透着哀愁的五婶,隐隐从大人的话中猜到了那个叫无忌的弟弟应是不见了。
便又握着六叔的手悄声道,“希望无忌弟弟也能回来。”
这一行人都是练家子,又哪里会听不到他们俩的悄悄话,听着孩子这般童稚又满含善意的话语都不由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