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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这么早（第1页）

凌晨一点。洛杉矶，丁胖子广场。一辆黑色面包车从路边经过，稍微带了一脚刹车，车门被推开，一个年轻人被踢下车，在地上滚了两圈，一个帆布包随后被扔了下来。面包车快速离开。“呕！！”沈飞趴在地上呕吐，愤恨地指了一下面包车，含糊不清地骂道。“妈的，畜生。别让老子见到你……呕！”十几秒后，他擦了擦嘴角的酸水，重重地喘了两口粗气，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这是一个大停车场，零零散散地停着车辆，周围全是一两层的商铺小平房，借着微弱的路灯能看到商铺上写的都是中文繁体字。饭馆，旅游指南，签证咨询，职业介绍所……沈飞愣了愣神。“丁胖子广场？我到洛杉矶了？”“行……还算那个王八蛋讲点良心。”沈飞捡起背包，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记着一个地址，沈飞确认无误后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两个月前，沈飞收到一个噩耗。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同村好兄弟沈东在美国失联了。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关系很好，他小时候不小心掉河里，是沈东不顾一切救了他的命！一直到高中毕业，沈东去了一所全国排名前20的名校，沈飞比他差一点……上了个三本野鸡大学。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三本的说法了，但两人的学校确实天差地别。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在同一个城市，经常见面，感情一如既往的好。毕业后，沈飞去了工地，但不是打灰，应聘的会计，他虽然不会读书，但他胆子大，人缘也不错，一年下来做做假账，捞捞油水日子过得还算滋润，而沈东则是得到一个很好的机会，去了美国。至于什么机会，沈飞到现在也还没搞清楚。离开前一天两人喝了不少酒，也没有太伤感，毕竟好兄弟是去挣钱的，又不是不回来了。期间一直保持联系，一个月能开一两次视频，没有任何问题。一直到两个月前，沈东的妈妈找到沈飞，说沈东失联了，咋都联系不上。沈飞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想来阿美莉卡找他，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签证死活过不了……旅游，寻亲，公司外派，就医……什么理由都说了，就差说为了夫妻团聚了！沈飞心想晚来一天，沈东可能就危险一天，签证又迟迟下不来，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跟那些傻逼走线人一样选择了偷渡。蛇头给了两条路线。一个是送到位于德州的埃尔帕索县，以难民的身份进入美国，价格是十万刀。第二个是直接送到洛杉矶的丁胖子广场，成为一个黑户，价格是十五万刀。沈飞果断选择了到丁胖子广场。因为沈东就在洛杉矶。其次，去埃尔帕索县实际上还不能算自由进入美国，区别还是很大的。沈飞把所有积蓄换了二十万刀，付了十五万刀给蛇头，从越南上了一艘渔船，在太平洋漂了整整一个月，沈飞的胃都要吐出来了，然后到达智利。在智利换了一艘小渔船，一路向北进入危地马拉，再坐车进墨西哥，在墨西哥上了个大巴的后备箱，颠了十多个小时又换了刚刚那辆面包车。在墨西哥的时候，那个出生蛇头说人排满了，要加钱才能排上号，沈飞当然知道那个吊毛什么意思，但都到这个份上了，不给也不行了，赌也要赌一把，也没说多少钱，反正就是身上的钱是被搜刮的一分不剩。沈飞吐了口唾沫，心里又问候了一遍那个蛇头祖宗十八代。那蛇头也是华夏人。只能说老乡见老乡，背后先给一枪……所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好歹是把他送到地方了，还不算特别畜生。身上没有钱，沈飞正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忽然看到远处昏暗的路灯下有两个老抽色的黑人似乎在看他。沈飞眉头微皱，没有多逗留，先走再说。他对美国的了解全凭上网冲浪，这丁胖子广场也是略有耳闻，是很多旅美华人的第一站和集散地，据说以前非常热闹，每周都有超过一百辆大巴在这里经停，这里成了着名的华人社区。后来因为政策，蒙特利公园市禁止旅游大巴进入市区，加上其他华人社区比如阿罕布拉市，圣盖博市的兴起，这里就逐渐落寞了。这大晚上的，沈飞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太晚了，找个地方凑活一晚，等明天再说。”“妈的，手机都不给留，幸亏老子机灵，留了个纸条地址。”沈飞的计划很简单，找到沈东，然后回国。尽管他并不清楚沈东是什么处境，总之先把人找到再做打算。他没有走太远，他深知美利坚和国内的治安没法比，这地方华人多，多少能有点安全感，反正他也没钱，不怕被骗，尽管到现在除了那两个黑人外没见到其他人。，！路过一个仓库的时候，沈飞想了一下，便偷偷翻了进去。比起大马路边，或者公园，他更愿意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睡觉，在仓库里最多只要面对仓库的主人，但愿对方发现自己别冲动……但在外面，什么危险都有可能遇到。无论是被街上的黑人盯上，还是被移民局的人发现，还是其他什么鬼情况，都不会有好下场。仓库很破，到处都是杂物，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像极了美剧里发生各种故事的仓库……中间有一张大桌子，看上去很久没人来的样子，这对沈飞而言是个好消息。连续的舟车劳顿让他太疲惫了，在车上的时候就又困又想吐，但现在躺在桌子上困意竟然少了很多……沈飞闭上眼睛开始胡思乱想。其实他来之前就在想了。俗话说的好，“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作为一个csgo2000分，cf枪王之王，pubg大师选手，玩过上百款fps游戏的半吊子伪军迷。除了上网，打枪就是沈飞唯一的爱好。游戏和现实不同，他在游戏里百发百中，单人灭队，力挽狂澜……在现实中十米的手枪靶，十发子弹能打出五个脱靶的“好成绩”。尽管射击成绩一直惨不忍睹，他还是孜孜不倦地贡献金钱去靶场享受射击的快乐。“来都来了，有机会的话一定去这的射击俱乐部打两枪……国内的枪还是太少了。”就在沈飞胡思乱想的时候，仓库的卷帘门从外面被人拉起，发出巨大的声响。沈飞一个激灵，顿时坐了起来，紧张地看向卷帘门。一开始没看到人……直到头顶的大灯被打开，七个黑人拎着五个黑色的袋子走了进来。最坏的情况他妈的出现了……沈飞睡意全无，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眼前这情况该如何应对。为首的黑人脑袋上缠着一个花哨的头巾，看到沈飞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但也没有特别惊讶，随即说道。“嘿，老兄，来这么早？”：（）我真没想卖军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