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演员之一。段菱杉一口干了剩下的半杯酒,也顾不?上会不?会被?程昀泽发现了,给容潇传音道:“最后一折,你喝药的那个碗就是艮山钵!是程思瑶拉你们演的这出戏?她根本不?是普通的外门弟子,而是程昀泽的千金,艮山钵也是她偷的!”容潇睁开眼,发现自己赫然坐在?凌霄宗一众弟子之间。骤然脱离幻境让她有?些头疼,缓了缓才道:“程昀泽怎么说?”“还能?怎么说,那可是他亲生女儿,自然是打算包庇喽。”段菱杉不?耐烦地说,“以他的身份地位,他要保程思瑶,谁还敢动她?”容潇转过头:“你怎么看?”方言修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没听见她的话,容潇用胳膊捅了他一下。方过正午时分,距离生辰宴开始不?过半个时辰,恰是阳光灿烂的时候。他身上穿着青色衣袍,腰带勾勒出清瘦的身形,腰间别着一把装饰用的剑,正是戏里负心人成泽的打扮。但他又怂又菜,这辈子都做不?了成泽。方才的林间萤火、洞房花烛、生离死别……不?过是浮生一场大梦。容潇又问了一遍:“你的想法呢?”方言修这才恍然惊醒,似乎还没从最后一幕中回过神?来,望过来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悲伤,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一瞬间,容潇再度觉出了那种似曾相识之感。……到底是多?久之前呢?“我?没有?想法,”方言修定了定神?,“你们传音我?听不?见。”容潇:“……”她怎么想到问他的?早该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程思瑶不?知道去了哪里,为今之计必须先找到她。段菱杉等生辰宴结束便要返回揽月宗,此行只能?靠我?们了。”出了这么一出闹剧,生辰宴显然是办不?下去了。程思瑶指出的杀妻之事虽无铁证,但在?所有?人心里都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待这些观众回去以后口口相传,必将成为修仙界刀修墨竹生辰宴最终不欢而散。段菱杉随着人潮走?出?大殿,特意在原处等?了一会儿,总算等?到了容潇与方言修二人。见面的第?一句她就忍不住八卦:“哎,你们说,那幻境里的事是真的吗?这可是女儿指控亲爹杀了亲妈,亲爹还是天下第?一宗的宗主?……修仙界好久没出过这么刺激的事了。”容潇只关心程思?瑶去了哪里,对八卦没什么兴趣:“不知。”“你可是扮演了被毒杀的女主?角啊,对自己的死?因都这么?冷漠?”段菱杉哼了声,意味深长地说,“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浮生若梦,果?然真假难辨……在幻境里洞房花烛的滋味如何?居然还拉了床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方言修:“咳。”这人说话直来直去,字字句句都朝着最容易得罪人的方向发展,要是让她再说下去,难保大小姐不会想起幻境里的尴尬场景,然后?一剑把他捅了。
“对了!”没?想到?他这一声咳嗽反而引来了段菱杉的注意,段菱杉瞄了他一眼,当?即向容潇打小报告,“我看见了,你失去意识以后?,他偷亲你的额头!”容潇脚步微微一顿,倒是没?生气,瞥过来的目光中带了点?揶揄的笑意:“是么??”方言修:“……姑奶奶,您少说两句行吗?”段菱杉乐了:“怎么?,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啊?容……无名?啊,听长辈一句劝,男人没?有担当?的不行,关键时候半点?也靠不住……”“没?事,”方言修松了口气,理直气壮地说,“大小姐靠得住就够了。”他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他就一被大小姐包养的小白脸,脸好看就足矣,不需要靠得住。况且大小姐也不会沦落到?要依靠他一介凡人的地步。段菱杉对此意见很大,看看摆烂得理所当?然的方言修,又看看不发表意见的容潇,最终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她沉默了半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萧无名?大小姐,我觉得吧,其实……性?别可以不要限制那么?死?的。”“段宗主?别忘了,”容潇从凌霄宗弟子处取回无名?剑,头也不抬地道,“你还欠我人情。”段菱杉视线在无名?剑上面顿了一下,顿时又想起她那把碎掉的断水,心情更不好了。“怎么?欠你了?你上次给我徒弟的破云扇,就是为了救你小跟班才碎的,这个抵消了,不能算!”“还欠一个,我帮你杀了贺逸。”段菱杉:“明明是你本来也要杀他——”“哦,”容潇点?点?头,“贺逸死?了,你们揽月宗的事务处理完了吗?”“……靠。”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段菱杉恨恨咬牙:“我走?了,艮山钵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告辞!”她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方言修长出?一口气,对容潇比了个大拇指:“大小姐好手段,这下总算清净了。”容潇微微偏过头,抿了抿嘴。他们借了凌霄宗弟子的身份才混了进来,换下戏服后?,身上皆是凌霄宗青色的弟子服。凌霄宗同清河剑派一样?都建在山上,不同的是清河剑派位于冀州的最高峰之上,站在苍山之巅放眼望去,满目萧萧白雪,只觉天地浩然,一览而众山小。凌霄宗地处东南方的扬州,多是绵延不绝的青山,单凭高度很难分个高低上下出?来。年关将至,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群山之中的溪流早就冻住了,云雾却更加浓厚。云雾组成洁白的海,自千山万壑中涌出?,在阳光照耀下如同千军万马,煞是壮观。青衫行于山与山相连的吊桥之上,恍然间像是腾云驾雾,羽化成仙。不愧是“凌霄”宗。能御剑飞行的修仙者早就走?了,容潇为了陪他才选了这条路。吊桥微微晃动着,方言修一手抓紧铁索,目光紧紧盯着脚下,显然是有点?怕。“段菱杉说,”容潇又提起了这个话题,“你在幻境里……”“我不是我没?有她瞎说的!”容潇看着他笑。“咳,那个是……”方言修目光游离,耳朵不争气地红了,“幻境嘛,我控制不了我的身体?……”这人明明生了一副风流浪子的相貌,却如此禁不起逗弄,容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