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管事是贺家的人,看不上崔家,与崔家之人起上两句口舌之争,大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贺家一向十分低调,连皇子之争都不参与,而福管事他也接触过几次,为人谦虚,倒也不会这般嚣张跋扈。
唯一的可能性,是崔家目中无人,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福管事不惯着,这才有了争执。
而那崔家气不过,派人来找到他这个知府处理此事,也就说得通了。
看这个架势,崔家大约不知道夏记的背后乃是贺家。
但若是如此的话,倒显得这崔家十分咄咄逼人。
一言不合便要将一个本本分分做生意的摊位从长洲府城撵了出去,这般断人生路之事,与残害人的性命有何分别?
章鹤鸣心中冷哼,对这崔家五公子崔文栋顿时印象极佳,看文松这个恶仆也十分不喜。
但面上却是咂了咂嘴,“出了这样的事,我理应好好处置,为崔公子出气,只是……”
章鹤鸣故意顿了顿,更是满脸为难。
“不知大人说的只是是什么?”文松见状询问。
“此事说来话长。”章鹤鸣叹了口气,“与你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还是我与五公子当面说上一说为好,不知五公子此时可有空闲,当面一叙?”
处理一个包子摊而已,还有这许多难处,需得当面跟公子说吗?
文松不解,但想了想后,道,“公子此时正在青莲别苑中。”
“有劳小哥儿带路。”章鹤鸣起了身。
文松不敢怠慢,待章鹤鸣上了马车之后,引领着其往青莲别苑而去。
对于章鹤鸣的到来,崔文栋甚是意外,而在得知章鹤鸣是因为夏记包子摊之事来时,崔文栋越发有些诧异。
“这其中是有什么不妥吗?”崔文栋冷哼,“难不成,这包子摊还有什么来头不成?”
竟是让一个知府这般难办?
“崔公子当真是说到点子上了。”章鹤鸣笑容可掬,“不仅仅是这包子摊,而是城中所有的夏记吃食摊,皆是大有来头。”
“哦?”崔文栋面露不屑,“那章大人倒是说说看,究竟是怎样的来头?”
吃食摊罢了,还能怎样?
倘若真的是大有来头,还做什么吃食摊?
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这夏记吃食摊,乃是贺家所开。”章鹤鸣道。
贺家?
崔文栋连带着旁边的文松顿时一愣。
贺家他们是知道的,这吃食摊三个字他们也认得,可这贺家和吃食摊连到一块的时候,怎么就感觉这么陌生呢?
堂堂贺家,开吃食摊?
崔文栋满脸不可置信,“章大人说的贺家,是那个贺家吗?”
“自然,这世间,能让我这般谨慎对待的,还有第二个贺家不成?”章鹤鸣反问了一句。
崔文栋顿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