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头也不回的扎进了厨房。
李莲花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他迈步在院落里走了一会儿,只觉得有师父在的云隐山,连呼吸都是安心的。
漆木山端着菜出来的时候,便见他正望着檐廊下一柄倒垂的木剑发呆。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李莲花的身影与李相夷重叠在一起。
似乎下一刻,便要回头叫他一声师父。
李莲花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看过去,抵着唇咳嗽了几声。
“前辈。”
漆木山这才回了神,招呼他,“饭好了,来吃饭吧。”
李莲花走过去,又听他说起那柄木剑。
“相夷年轻那会儿,有一段时间沉迷打造兵刃。”
“这是第一把成品,做工是粗糙了些,他师娘喜欢,我就捡了挂起来了。”
李莲花弯起嘴角笑了笑,“您真疼他。”
他自己都不记得,这把木剑丢到哪里去了。
只记得打了一把满意的,献宝似的赠与师兄……
原来,最开始的成品,师父一直收着。
两人坐下来,倒酒对酌。
菜有些糊了,漆木山吃得直皱脸,李莲花却吃得很香。
漆木山赞赏他,“你小子是真不挑食,要是换了那小子,指不定怎么嫌弃。”
两人对碰一杯酒,李莲花仰头饮下。
他笑着说,“前辈厨艺好,是他没福气。”
漆木山听了这话倒是开心得很,“还是你有眼光。”
两人聊了不少,酒喝下去大半坛。
多是聊一些李相夷的事情,还记得的,李莲花就细说,记不清的,李莲花就编一编。
一顿饭吃下去,漆木山被他哄得格外开怀。
醉去前,他说。
“李相夷这小子,倒是会交朋友。”
“你像极了我那徒弟,又全然不似他。”
“老头子见了你喜欢得很,今后得空了,多来山里坐坐,我寻个法子给你调理调理身体……”
这酒本不易醉,只是掺了些东西,漆木山才会倒得这么快。
药效至少要到晚上才散去,师父这一觉会睡很久。
李莲花扶起他进屋休息,他站在躺椅边看了漆木山好长时间,才转身离开。
他挽起袖子,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这才踏步走向他与单孤刀少时的居所。
翻找了片刻,将单孤刀那个木盒取了出来。
执笔平宣,苍白的手腕落笔缓慢,写下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