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妳可还记得寡人说过要为妳盖一座阿房宫的吗?」
他要建造出一座美轮美奂、空前绝后的宫殿,将她豢养在里头,教她飞也飞不离!
曲奴儿倏地变了脸。那时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原来他直一打算这么做。「不要,我不要新的宫殿,请大王收回成命,不要再做出任何劳民伤财的事了。」她心急的拒绝。
若又建造新宫,势必将征召更多的百姓做工,那将造成多少人的苦难啊,她不愿造这孽、担这罪!
一赢政的脸变得扭曲。「寡人已经要人动工了,这阿房宫是寡人要赐给妳的,妳不能不接受!」他蛮横的说。
她不由得生气的瞪着他。「您真霸道!」
「寡人要兼并天下,本来就是霸王!」
「你!」
「别反抗寡人,寡人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讨妳欢心罢了。」
「别这么说,也别这么做,请您别让我成为千古罪人,我从没要您为我做任何事!」
赢政危险的瞇起眼。「原来妳怕寡人暴虐的恶名会拖累妳也遭人怒骂?」
「没错,我已是秦宫里的祸水,只求大王别再做些折腾百姓的事,让我的罪孽能减轻些。」
「妳不识好歹!」这女人恃宠而骄了吗?!
「大王,就算曲奴儿不识好歹好了,天下动乱是百姓之苦,您不该--」
「住口,妳非要与寡人作对是吗?!还是又想象从前一样对寡人不驯不从?妳既然已跟了寡人,就算将来受寡人连累,骂名传世,也是妳的命,谁教妳是寡人的女人!」他愤然说。
将来若他得下地狱,这女人也得跟,不容她舍弃,上天下地,她都只能跟着他一道承受!
原本还气怒的曲奴儿突然沉默了下来,她静静的啾着他过度激愤的怒容,眼中多了抹无奈的哀愁。
这让一赢政心头一紧,莫名的慌乱起来。他方才是否对她太疾言厉色了?「曲奴儿,寡人只是……」
「别说了,曲奴儿知道大王的意思,也早有准备要受万世唾骂了。」她肃容,推开他伸来的手。
他脸色丕变。「妳……」
「大王,容曲奴儿告退,我头疼,想歇息了。」说完,拂袖而去。
赢政愣在当场,望着她翩然离去的背影,听闻着自己坪然不整的心跳声。
这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怒容离去……
今晨,曲奴儿消失在梁山宫。
梁山宫混乱异常,这消息很快传进正在大殿上早朝的男人,一赢政当朝变脸,甩下文武百官赶赴梁山。
梁山宫内的所有宫人早就惊恐的跪了一地,有人惊见大王如风暴般出现,甚至惊得昏厥过去。
「说,这是怎么回事?!」他勃然大怒。
「奴才们……不知……」
「该死的奴才,人都不见了,还敢推说不知!」他愤怒的一脚将那出声的宫人踢到昏死。
众人一见,惊骇无比,再见王额上紫光赫赫,全都吓得低声哭泣。
「谁,谁给寡人说清楚,她去哪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全都给寡人拉出宫外,受五马分尸之刑!」他狂怒的扫向一地颤抖的身躯。
「大……大王……今晨奴才们原要伺候夫人梳洗的,哪知……才入寝殿,就见到夫人的被褥完好,没有被掀动过的迹象,似乎一夜未沾枕……」终于有人敢提声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