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寂的暗夜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大理寺卿李纯风带人匆匆赶来,火把通明。李纯风衣角沾灰,脸色发红,呼吸微喘,可见是从别处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罪魁祸首”只剩李京墨。他的手还在往下滴血,血与泥土混合,就像混了血的米粥,有些触目惊心。李纯风绷着一张脸,两个护卫铿锵拔剑,从李纯风的身后冲出来,身穿大理寺黑衣制服的两人同时使出青龙出水,直刺李京墨。李京墨哼了一声,蝎子摆尾,连续将两个护卫手中的剑踢出去。两人还未回身,脖颈突然落到了李京墨的手中。李纯风的眼睛越努越大。他清晰的看到两个护卫的气息正往李京墨的方向源源不断输送。两个护卫精气败退,脸色惨白如纸。两人被一股力托在半空中,双手无力垂在身侧,毫无招架之力。两人的血肉如同肉干一样,在消弭。一张紧绷的面皮逐渐发皱,就在李纯风掏出亢龙锏时,李京墨突然把两个护卫甩出去了。两个护卫风筝坠地,张开大口,像搁浅的鱼大口呼吸。显然,两人捡回了一条命。“真丑”,李京墨眼中鄙夷尽显。刚才被唐云意打破手掌失血导致的脸色苍白在吸了两个护卫的精力后,李京墨发白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李纯风捏紧亢龙锏。见识对方的变态功力后,他不敢轻易出手。捏着亢龙锏的手出了一层细汗。李京墨以看垃圾的表情淡淡扫过去,“大理寺卿,祖传的亢龙锏到你手里落寞了。明日去金灵卫问清楚了,唐云意来案牍库想查什么?”李纯风愕然。前面的影子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他是谁?”李纯风惊魂未定。但不是被对方讽刺得抬不起头。而是这个人到底是谁?进大理寺如入无人之境,视大理寺护卫为无物。还有唐云意,那厮又来案牍库查什么?他明日先找梁攒兴师问罪。九门楼,十层高的天音阁。暗沉沉的天音阁只有细碎的脚步声。黑曜石地板映着那具高大的身影,有着局促还有鬼鬼祟祟。李京墨将受伤的手藏在宽大的袖子。深深呼吸一口气,才推开十楼沉重的楠木门。里头空空如也。没有朱雀和玄武的身影,了望台上也没有楼主的气息。李京墨微微松了一口气,压下手掌处传来隐隐作痛的疼痛感。楼主学富五车,见多识广,他想问问楼主,唐云意使的是什么暗器,暗器的速度比九门楼一等一高手的速度还要快,几乎眨眼之间,他甚至没有感受到疼痛之时,暗器已经刺穿他的手掌。黑曜石澄亮,映着李京墨那张表情不算美好的脸庞。这点小伤虽不算什么,但是被唐云意接二连三挑衅,尊严被踩踏,作为九门楼一等一的高手,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宽大的十楼敞亮,李京墨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时,朱雀幽幽走进来了。她瞬移到李京墨的身边,柔白的手捏死李京墨受伤的手,秀气的眉毛皱起,“伤在同一只手,该不会又是唐云意?”李京墨默不作声。朱雀为自己猜到,震惊得张大樱桃小嘴,“真的是唐云意?”,那个平凡的小子,有何通天本事,连续重挫九门楼刺客?朱雀身披桃粉色的裹胸,胸脯饱满鼓胀,腰用同色丝带系着,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枝,外罩一袭炯炯生辉的朱红纱袍,妖艳动人,婀娜妩媚。朱雀忍不住爆发大笑,笑声久久回荡,引来了楼主。两人不过几句话的空隙,一身黑衣的楼主已经立了望台上。黑色斗篷,戴着全包面具的脸隐藏在兜帽下。李京墨和朱雀立刻行礼,不敢有丝毫懈怠。“参见楼主”“参见楼主”“何事?”,沉重浑厚的声音响彻十楼。李京墨从腰间掏出手帕包裹的东西,一层一层打开,呈上。了望台上的风大,吹得楼主的斗篷猎猎作响。玄铁制作的面具下,一双眼眸黝黑如墨,许久,只见黑影一过,李京墨手中的东西已经到了楼主手中。皮质的手套捏着空空如也的子弹壳仔细端详。“楼主,唐云意就是用这个东西打穿了属下的手掌”楼主看不出所以然,尖尖的头,这个东西想要打穿手掌,可见得需要巨大的内力推动。可唐云意没有内力,花拳绣腿,照猫画虎。楼主将子弹壳放到鼻子闻了闻他的神情凝滞了一下,“火药味”“是”,唐云意匆匆离去,这枚“暗器”被李京墨收起来后,他已经研究过,铁制,尖头,有残破声。他想防守的时候,已经晚了。铁头直接穿掌而过,速度极快。“官府对火药把控严格,唐云意从哪里弄来火药?难不成是金灵卫的人与他暗度陈仓,如此一来……”楼主捏着子弹空壳,面具下的面容毫无波澜,“唐云意家是打铁。他想做暗器,轻而易举。至于火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伙子,天枢爆炸前,行事怪痞嚣张,横行无忌,碌碌无为,天枢爆炸后,唐云意仿佛换了一个人,不羁下掩藏了一颗知识渊博的心。这种厉害的暗器竟出自他的手,此人不容小觑。“楼主,唐云意说了。从前,九门楼没有敌手。从今以后,他将是九门楼的天敌”“哈哈……”十楼回荡楼主重叠似的笑声。“狂妄之极。这种人要么杀,要么招”一边的朱雀,眼睛立刻濯亮起来,单膝跪下,自我请命,“楼主,让朱雀去杀了唐云意”一双泛着冰霜的幽芒从面具内射出来,朱雀和李京墨顿时如坠冰窖,后背发寒。朱雀咽了口唾沫,立刻改口,“楼主,唐云意在查案。让朱雀去会会他”“唐云意在查什么案?”“太白湖的案件”楼主突然转过身。朱雀一时拿不定主意了。是杀还是挫一挫唐云意的锐气?等朱雀再次抬眼时,早已经没有楼主的身影。:()诸天之九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