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夏看了几眼,闻檀虽一直带笑,但神情里却分明泛着苦。
姚氏口口声声要子嗣,还贤德的亲自为夫婿择了通房,嘴里撵白崇让闻檀伺候,可每每一汪泪水满腹酸楚,白崇又怎么会让闻檀伺候。
这才没多久,白崇院子里就隐隐传出好些闻檀的坏话,且坏到极致。
大哥房里的事,白知夏不好多嘴。只用心择着布料,抽空想想三叔那边的事。
她才想着,范氏便抱怨道:
“你三叔写了信来,也不知怎的,忽然要进京来,让你父亲打扫好院子。”
白知夏装傻: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进京?”
“说是要与你堂哥堂妹说亲事。还说什么若定了亲事,让你父亲帮衬着在京中置办宅院。”
白迎生就一张占便宜的脸,哪怕知道兄长不那么容易就范,也总要想法子磨到手。这是信了白崇编撰出来的信,打着主意让儿女在盛京攀富贵了。
“你大哥就是在锦源州说的亲,那样大的锦源州,也不乏名门淑女,哪里就不能说个亲了?偏要到盛京来,为着亲事还要让你大哥留在盛京,千里万里那样远,哪里就舍得了。”
白知夏促狭的笑:
“三叔保不齐是想娶了儿媳,一家子都趁机进京呢。”
范氏横她一眼:
“可别在你父亲跟前议论长辈,没得叫你父亲生气。”
“父亲才不会为这与我生气呢。”
白知夏得意,范氏只笑她,姚氏赔笑,却显然并未开怀。范氏瞧着,顿时坏了兴致。
她从来只盼满家和睦康健,与儿女择亲也愿意低就而不想高攀,就怕自家儿女受委屈。可如今姚氏这般,显然是让白崇过的不畅。
等到从舒心堂出来,白知夏就径直去了前院书房。
兄弟三人都在苦读,白崇白钰预备着明年的春闱,白倾则是为着两年多后的秋闱。
白知夏到书房的时候,正是快到晚膳时候,白崇还在读书。
“大哥。”
白崇见是白知夏,立刻起身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陆世子怎么样?”
“尚好。有神医在,大哥何苦劳心。”
说了两句话,白知夏便道:
“我听阿娘说,三叔给父亲写了信,让打扫院子等他们来,还说若堂兄说定了亲事,让父亲帮衬着在盛京置办宅院。”
“嗯。”
白崇应了声,便好似有心事般有些出神。
白知夏瞧着,便道:
“大哥,离春闱只大半年时间了,不如大哥搬到书房来,书读的多了,心也就不慌了。”
“嗯?”
白崇诧然,但很快他也就明白过来了。
若任由姚氏如此,只怕明年春闱真是没什么结果。
白知夏是知道的,上辈子她于春日出嫁,大哥的春闱确实也榜上无名。如今看来她诗书俱佳的兄长没能中第,也有她那大嫂子的一份功劳。
白崇认真思索了片刻,又慎重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