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小马子没胡说八道,我确实不是刘琼。」莫亮珍说话了。
王伟十分惊讶,蹙眉问:「你叫马大人什么?等等,你说自己不是玉妃娘娘,那你是谁?」
「我是莫亮珍。」她语毕,旁人皆惊。
王伟愕然后随即摇头,「娘娘上回落水后受惊吓,说自己不是玉妃娘娘,经过这么久了都还没回神吗?」他只当她神志还没清醒过来。
她神情一敛,「王公公,陛下初绑我去别院你也在场,他开口要金屋藏娇,我愤而拒绝,第二次再绑我,我与他争执,在别院落水后上岸,陛下不管不顾就宠幸了我,我记得在一旁拉布遮羞的就有你。」
王伟登时目瞪舌僵,这些事发生在别院,陛下当时只带着他同行,发生的事除了陛下之外,只有他一个人知晓,且就算别院的奴婢下人不小心将话传出去,又有哪个女人会这样毫不羞赧的将第一次被临幸的事当众说出?那玉妃是内敛之人,哪里可能将此事说得如此露骨,能不忸怩作态的,除了已死的皇后娘娘还有谁?
一旁的闻鹤拧眉,「您……真是皇后娘娘?」此事过于惊世骇俗,他难以相信。
论远仪上前道:「闻大人,无怪乎你震惊,我亦然啊!」
「驸马爷从何处认为她是皇后娘娘的?」闻鹤问得仔细。
「苏志清来找我,只给了我一段话,我便知皇后娘娘没死。」
闻鹤闻言立即问向一旁的苏志清,「你跟驸马说了什么?」
苏志清笑道:「那段话是当年宝妃娘娘劝驸马早日迎娶公主,莫再等待她回心转意时所写的信的内容。」
论远仪接着道:「没错,当年我接到这封信后,心灰意冷,之后方娶了公主。我一看到这信,便知这是除了我以外不会有人知道的内容,所以我不怀疑玉妃娘娘即是皇后娘娘。」
这下众人真的彻底震惊。
「这……」闻鹤仍难以置信。
莫亮珍说:「闻大人,当日你替陛下送圣旨去柳府,还替我教训了柳时元一顿,这事我尚未对你道过谢,不知是否迟了?」
闻鹤神色一正,不再犹豫,「虽说这事太过离奇,但我还是选择相信,臣拜见皇后娘娘!」他朝她跪下。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下跪。
莫亮珍感激地流下眼泪,「谢谢你们肯相信我!」
马松叹息道:「娘娘,我们很高兴您回来,可您若现在要见陛下,恐怕不妥……」
苏志清道:「不妥什么?宝妃娘娘可是千辛万苦专程来见陛下的,若见不到,岂不白白冒这个险!」
「唉,你们不知,陛下已不是之前的陛下了,昨天还杀了两个反对追封您为后的人,就是张起灰——」
莫亮珍马上问:「张起灰怎么了?」
王伟呜咽起来,「您一‘死’,陛下就变得喜怒无常、暴戾恣睢,张起灰未能第一时间救您,陛下便将他关在死牢,待您下葬后处斩。」
她愕然,「他竟然悍然不顾,嗜杀成性了?」
闻鹤也叹口气建议,「特别是今日娘娘遗体下葬,陛下心情极端恶劣,且陛下以为玉妃娘娘也是害您的凶手之一,您一进去,势必成陛下剑下冤魂,所以您要见陛下之事还是另谋良机得好。」
「可是莫验生一家以及张起灰皆是明日处斩,若她今日见不到陛下,他们必死无疑。」苏志清提醒着。
她沉声道:「没错,为了堂哥一家的性命以及张起灰,我今日非见到陛下不可,否则就迟了。」
闻鹤一脸为难,「这几人虽危急,但依陛下目前的状态来看,娘娘要见陛下还是得从长计议的好——」
「你们在做什么,为何见了刘琼未杀?」
闻鹤话刚落,在皇陵内的曾子昂倏然出现,见到刘琼,神情立刻狞恶起来。
众人大惊失色。
王伟大呼,「陛下?啊——手下留人啊!」
曾子昂已五指成爪,力贯指尖,朝莫亮珍的颈项扼去。这冷血无情之姿,无须片刻,她必丧命,所幸马松动作快,一把推开莫亮珍,让她避开他的手。
曾子昂大怒,「马松,你大胆!」
马松急忙下跪,「请陛下铙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