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木香坐下,更加坚定了心中想法。
“爸爸,淼淼脖子晚上擦没擦药。”
周父看着客厅一群人,“最后一口,吃完我给他擦。”
“药膏在我房间里。”
“淼淼,走,上楼去。”
周父抱起吃饱的孙子上了二楼,天天眼巴眼望地盯着,直到人消失在视线中,回头看了看爸爸,却发现他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
“龙主任,天天需要一个稳定的成长环境,要不想天天这么小档案上就有污点,就搬走吧。”云木香说。
“你在说什么!”
廖婶也不乐意,“他走了,我怎么办!”
“廖婶,他们搬走就不是我们街道的人,街道办可管不到他们头上,且廖婶你想过没,领导人都教导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你真把天天送去少管所,那些评选的人会不会认为你铁石心肠,不是一个包容的长辈?你仔细想想,下午来的人里有几个反对的。”
就一个。
廖婶仔细一想,惊出一头汗来。
“还真是!我这差点犯了大错!”
“你们这是合起伙来逼我们父子去死。”龙主任打断廖婶,态度前所未有地坚定,“现在住房紧张,我们根本没有地方去,说什么也不会搬走。”
廖婶没忍住白他一眼。
“你以为你这房子还能住多久,之前这房子是分给你爸的,他现在成牛鬼蛇神去接受劳动改造,街道办是看在你立功又牺牲了老婆的份上,才宽容你这几年,不然依你自己的资历,早就被赶出大院。”
“什么意思!”
龙主任顾不上生气,廖婶话里传递的信息让他心头难安。
云木香也好奇,看了眼婆婆,见婆婆轻轻摇了摇头。
她压下心头疑惑。
廖婶轻哼一声,端着长辈的姿态。
“实话跟你说,我下午去打听消息,听到有干事说咱们区新任领导定下来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了眼龙主任。
那位置,之前是他岳父。
出事之后由区委书记代理,今年人家高升调去市局,组织部重新安排了一区长一书记来任职。
“政府老院早就没空房子,新大院建房还没封顶,又不能让人领导去挤弄堂吧,就说安排到咱们这老军政大院里来。”
他们这以前也是香饽饽,有军人把大门的。
廖婶斜一眼龙主任,“谁家不是一大家子,人干事挑来挑去,觉得龙主任你搬最合适。”
龙主任有被针对到。
他没好气地反驳,“廖婶你家也就两口人,不一样住二层小楼。”
廖婶气笑了,站起身双手叉腰。
“你跟我比?我大儿子在粮油局,二儿子供销系统,三儿子林业局,四儿子钢铁厂,个个都是组织需要的人才,连我小女儿都嫁进市局大院,为领导镇守后方,你跟我比,你有什么!你只有拖后腿的爸跟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