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漫不经心地转了转笔:“那随便。”
温厘知咬了咬牙:“行吧。”
裴厌笑了,眼睛里有星星:“成交。”
他这回是发自真心的笑。温厘知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笑,他这个人,每次笑的都不真心实意,要么是冷笑,要么是阴阳怪气的笑。
温厘知说:“那我走之前,得先跟他回个电话。”
裴厌不笑了。
温厘知继续道:“不然,他会担心的。”
陈杭之一担心,就势必会告诉妈妈,妈妈知道了的话,那她只能连夜离开络绎镇了。
裴厌把手机扔还给她:“随便。”
他不想管她了。
快九点半了。补习的时间要结束了。
温厘知拿起手机,开机以后把电话拨过去。
对面秒接:“温厘知!你胆子肥了啊,敢挂我电话了!你回家了没有,还在那个男人家?还是说,他在你家?我服了,就不应该让你去这个鸟不拉屎的狗地方的!”
温厘知被陈杭之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她看着裴厌,还特地开了免提,仿佛在证明,他俩真的什么也没有。
但,男人最懂男人,裴厌听的出来。
温厘知:“杭之哥哥,你听我说,我在我邻居家。”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裴厌,似乎在揣摩他的情绪,“我邻居,他人挺好的。我们班主任说要组一对一学习,我是来教他英语的,过会就回去了。”
裴厌在转笔,听到温厘知话里话外在夸自己,他心情还不错。
陈杭之:“人好就可以玩到这么晚了么?”
温厘知:“哎呀,我之前不也在你家玩到这么晚嘛?”
笔“啪嗒”一声掉下来。
裴厌皱了皱眉。刚刚心情挺好的,但现在,心情不好了。
陈杭之还没意识到什么:“别的男人能跟我一样么?温厘知!赶快回去,我十一会过来看你。”顺便来看看这个所谓的“邻居”。
温厘知点点头:“嗯,你别担心了,别跟我妈说,我怕她担心。还有,我上学忙,你别老是给我打电话。”
像是在和他撇清关系。
陈杭之情绪低落了一秒,然后又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哦对了,吱吱,真的很想你。”
这句话有歧义。
吱吱是陈杭之养的一只三个月大的小布偶,温厘知的“知”和吱吱的“吱”发音相同。
裴厌一秒也不想听下去了。他以为对方是在说想她了。
温厘知点点头:“我也很想她。”
想小猫咪柔软的脚掌了。和恶狠的大黑狗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格。
如果说宠物随主人的话。那么陈杭之就是阳光开朗,时而犯犯贱的绿茶小猫咪,而裴厌就是狠厉危险,时而臭着个脸的野狗恶犬。
温厘知挂断电话。然后把手机关机,递给裴厌:“给。”
她天真又温柔,明明自己也不舒服来着,但是还是在耐着性子哄裴厌。
她嗓音温柔,像是在安抚裴厌:“就放在你这里吧,但你得答应我,下周好好学习,可以吗?”
裴厌睨了一眼她的手心。一个米白色的小手机躺在里面。
他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