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眠往常再淡然,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红了面颊,绯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席卷上了她的耳廓和面颊。
杏眼水盈,浓密睫毛眨动不止,清浅色的瞳仁正不住快速左右转动着,看上方的男人。
喻凛彻底醒神了,他以迅捷无比的速度松开了身下的少女,随后站了起来,扯过一旁架子上的衣衫穿好,遮挡住了异样。
他闭眼侧身,呼出的气息无比热,声音低沉暗哑。
“抱歉。”
方幼眠还在缓和。
喻凛没有听到她回答,转眼看过去,只见她小脸红红的,慢慢在缓和过来了,只是人还有些痴懵,睫毛垂了下去,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喻凛捏了捏眉心,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历来浅眠,也不习惯有人在身侧睡觉,上前时日算是习惯了与方氏同床歇息,可去了官署查案几日,几乎没有怎么歇息,一直提着神,就怕有人见缝插针,暗中行刺。
回家来后,他发觉玉棠阁内香薰里的燃料有些安神的效用,因为不多,所以没有叫方幼眠撤掉。
前几日劳累,芙蓉帐暖,一时睡得深了一些,谁知察觉到有动静,下意识的反应便贸然出手了。
他刚开始还没有回神,听到一声惊呼才察觉到声音莫名熟悉,又不大对劲,把人给拽了过来压制住命脉,谁知出手伤到了方氏。
“你没事罢?”喻凛堪堪平复住呼吸,转过来问候。
她已经坐起来了,被褥往上拉着,盖住了她大半的身子,无法笼罩着后背,没有回答,只垂着小脸摇头,只见到她的耳尖还红润有余。
见状,喻凛的神色也不自然起来。
鼻端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清甜的淡淡香气。
思及此,晨起时不受控又被压制下去的异动,又有隐隐怒起之势。
他沉下眸子,遮盖处眸底的幽暗。
“你既无事,那我先去沐浴更衣。”
方幼眠定了好一会神才起来,浴房传来水声,却没有听到喻凛从外面要水。
难不成,他用的是凉水么?
方幼眠不敢问也不想问,以免提到适才的事又尴尬,只由着雯歌伺候梳妆。
等浴房里的水声停止了,俊美的男人擦拭着湿润的发出来。
方幼眠没有瞧他,低垂着眉眼过去问候晨安,只问他要用些什么早膳。
“你安排就好。”喻凛瞧了她一眼。
她的脸蛋耳朵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脸蛋抹了一些淡淡的脂粉,瞧着没有方才她害羞的神色好看。
方幼眠察觉到男人的目光,朝他福身一礼,随后下去准备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