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陷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最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上军垮了……
游手好闲的洛阳市人最先被吓破胆,转身就逃。
东海兵本还想抵抗一二,但很快被带崩,也跟着跑了。
两千人,就这么溃了。
菜鸡互啄的战斗,胜负立分。没有任何荡气回肠的反复纠缠,就这么干脆利落。
朔风劲吹,旌旗飞舞。
司马越看傻了。
何伦面红耳赤,羞愧不已。
王秉神色复杂,暗暗叹息。
糜晃容光焕发,与有荣焉。
王导面色阴沉,隐有恼意。
刘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庾亮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十六岁的少年甚至有些崇拜地看着邵勋。
千人千面,心思各不相同。
“嘭!”司马越用力拍了一下案几,也不知道激动还是生气。
众人都不敢说话,只默默等着。
“下军一千将士,人赐绢两匹。”半晌后,司马越终于开口了。
“谢大王赏赐。”王秉上前一步,大声应道。
“子恢,上军这个样子,能战否?”司马越回过神来后,脸色难看地问道。
何伦低着头,有些担心,有些恼恨,还有些惶恐,他现在就希望司空不要注意到他。
“回大王,上军守城尚可……”糜晃只说了半句。
“野战呢?”司马越追问道,问完也没让糜晃回答,而是狠狠剜了何伦一眼,自己补全了:“野战多半一触即溃。”
“不——”极度失望之下的司马越甚至开始了脑补:“怕是行军过程中就溃散了。”
何伦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偏偏什么话都不敢说。
<divclass='gad2'> 挨打的时候,就别废话了,那样只会被打得更凶。
“输给邺兵就罢了,人家好歹是上过战场的。但下军亦有新兵,人数还比你们少,甫一交手就大败,还有什么好说的?孤还能不能带你们上战场?”司马越怒气冲冲地说道。
“扑通!”何伦直接跪下了,道:“仆无能,请司空责罚。”
王秉叹了口气。
他无法描述自己心里的滋味,总觉得有邵勋这个手下,即便给他涨了面子,也完全没有任何快乐可言,纯纯一场噩梦。
你打了何伦的脸,又何尝不是打了我的脸?
“大王,何将军劳苦功高,不宜深责。”
“大王,何将军忠心无二,此无价也。”
“大王,何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