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那么近。”岑黎没好气地嘀咕一声,但始终是嘴硬心软,熟稔地抱起她走去阳台。
黄昏逐渐蔓延至屋内。
一大一小的背影,顷刻间风向又变换了。
大个明显压不过小个。
在温南星提心吊胆的观察下,小姑娘不稳定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下来。
……很奇妙。
温南星甚至想笑。
顶多五分钟,温南星看着两人回到客厅。
“可以了吧,鼻涕擦擦。”岑黎颇为无奈,可语气也微软了下来。
陈妙妙下意识抹鼻子,干的,哪有鼻涕。
“答应我的、你要做……嗝到。”
还没好呢,都开始打哭嗝了。
岑黎好笑:“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温南星疑惑,想了想大概是小姑娘在提条件。
陈妙妙偷跑出来,他哥估摸着是知情,岑黎索性拨通了陈跃电话,然而等打完一通电话回来,她大抵也哭累了,趴在沙发边上就睡着了。
看见岑黎过来,温南星示意他小声。
望着屁大小孩紧紧攥着温南星衣袖,岑黎冷笑:“犯了错的还能讨到好处。”
于是陈跃上门的时候,既诧异又错愕。
明明敲的是岑黎家的门,对面的门却应声开了。
再定睛一瞧,好家伙,里头藏了个白面清秀的小伙。
陈妙妙个子小,人瘦瘦的。
温南星看着岑黎单手捞她,陈妙妙紧抓的手竟然一时间不肯松,使了点劲扯出那点布料,他另一手开了门,交接给门外的陈跃。
力量感冲击很强。
并且看着凶神恶煞的,哄小孩这件事倒是拿手。
还挺……温柔的。
只不过这句话要让陈跃听见了,就是惊天大雷。
他俩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交情可不浅,同样的,互相掌握的黑历史那可都是一手资料,甚至有些事情说不好连本人都不知情。
比方说许多年前刚从特勤站里归乡的岑黎,身上可比现在痞气多了,虽然烟酒一点不沾,可谁惹他不痛快,那人必定接下来三天都不够过安生日子。
说是睚眦必报也不为过。
跟吃了枪子似的,整个人又像是地痞老大哥,又像是正义老干部……
一个接着一个线索似的串联在一起,陈跃恍然大悟,要不说最近他们这儿风言风语广泛传播呢,感情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所以岑黎能有那么好心?
说出去谁信唷!
陈跃下巴一抬:“这谁啊?你咋不给我介绍呢?”
温南星站在背光处,前头又有岑黎挡着,有且只能隐隐约约窥见个影儿,还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