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御花园听芸妃和李修仪说,你以后还会娶侧妃。”我心气不平,说出的话都难免带了点性子。“可岁和的东西就只能是岁和的,不想与别人分享。”刚刚还黑沉的一张脸,那点阴郁悉数退到魏驰的眸眼里,被渐浓的笑意淹没得无影无踪。魏驰一字一句,目光坚定。“魏驰就只是岁和公主一人的。”“以后,无论是这东宫,还是皇宫,都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修长好看的大手隔着纱裙覆在我的膝盖上,力道变轻,转而轻轻揉捏摩挲。那掌心的温度将我的膝盖捂得暖暖的,暖意又顺着经脉流动,流到了我的心头。温润清浅的声音继续响起,魏驰又道:“别人乱说的话,柒娘不要信,以后只信本宫,可好?”“若乖乖听话,大婚之后,我定带柒娘回南晋去看看。”我半信半疑,“真的?”“真的。”,魏驰朝我伸出小拇指来,“要不要拉钩?”我压住内心的欢喜,故作别扭嫌弃地伸出手,勾住了魏驰的手指头。高大的身躯就这么一直蹲在我面前,魏驰眉眼温柔地看着我笑道:“一百年,都不变。”“”我静静打量魏驰,一言未发。我惹了事,魏驰也不生气。我闹着要回家,魏驰也不发火。我不让他娶别的女子,魏驰也没有暴怒。魏驰好像跟我那个残暴父皇不太一样,就是不知道说话算不算数。我开始有一点点好奇,我和魏驰的过去是怎样的。“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我问。魏驰挑眉,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坏笑来:“想知道?”我用力点头。魏驰起身朝我的耳边凑近,我本能地偏身躲过,仍是不太习惯与男子贴得太近。可一只大手偏偏又把我的脸给掰了回去。耳骨与他的唇珠轻轻擦过,极其强烈的酥麻感从耳廓的那寸肌肤迅速蔓延开来,激得我的肩头忍不住瑟缩起来。魏驰贴在我耳边继续低声说:“喂我一口,就告诉柒娘。”我微微侧头,一脸茫然地看向他:“喂什么?”魏驰眼神示意。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瞧了一眼,反应了片刻。也不知是不是无师自通,还是我以前干过这事,脑海里竟然迸出一个难以启齿的画面,让人浮想联翩。我当即挥手抡了魏驰一巴掌。“色狼!”晚膳后,我的寝殿内多了一张单人用的席榻和案桌。从这日起,魏驰便正式宿在我的屋子里了。不过,没我准允,他都睡在席榻上。可我后来发现,他时常在半夜里偷偷爬我的床,然后次日再趁我熟睡时早起去上朝。我没揭穿他,是因为他身上真的好香。虽然夏天他抱着我睡好热,可是我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也喜欢被他抱着睡觉的安全感。我没有告诉他们,其实我夜里时常会从噩梦中醒来。梦里,破壁残垣,烽火袅袅,放眼望去,横尸遍野,死寂一片。无数双死人的手紧紧握着我的脚腕,将我拖到尸山血海里,最后躺在尸体堆里奄奄一息。我每次在噩梦中死去,又会在现实中醒来。让人窒息的心悸和恐怖的余韵,都会被身侧那宽大温暖的胸膛和平稳的呼吸声给抚平、给击散,带着我能从无尽的恐惧中迅速抽离。我心想,这天天有个好看的大哥哥半夜陪睡,好像也挺好的。这样的好事,我好想跟母妃说呀。可惜,她听不到了。过了没几日,我听木槿说,上次说我坏话的芸妃和李修仪,一个被打入了冷宫,连同母家也被抄了家,另一个则莫名其妙地成了哑巴。而自那以后,我每次去御花园遛糯团儿时,后宫的那些妃嫔们见到我,都是客客气气的,一句奚落,一个轻蔑的眼神,都没有过。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可我心里却有件事,如巨石一般,压得人憋闷。我时常会坐在廊庑的石阶上独自发呆,想自己真的如芸妃所言,是个弑父杀兄的恶毒女子吗?父皇姑且不说,太子哥哥同我玩得那么好,我为何要杀他?我到底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是日。之前魏驰提到的温晴和蔺棠又来东宫看我。我不记得她们,但是他们似乎都跟我很熟。那个叫温晴的女子在见到我后,就双手拖着脸,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我瞧。“你真的就是柒娘吗?”这已经是温晴第十六次问我了。蔺棠与温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瞧着我,第十六次替我回道:“就是柒娘,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温晴看着我的脸,第十六次赞叹:“真容也太美了吧。”蔺棠又道:“不然能把之休哥哥迷得神魂颠倒,当太子妃?”不熟的人我不太爱搭理,我就坐在一旁撸糯团儿,任由她两人坐在一旁盯着我瞧,彼此极有默契地一问一答。,!温晴摇头叹息。“原来是南晋的公主,啧,亏我以前还可怜同情柒娘,认为她出身不好,一个婢女顶多能当个侍妾,原来丑角竟然是我自己。”蔺棠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真正的丑角,是我那大姐姐才对。”“她到现在都还惦念着之休哥哥呢,认为之休哥哥当初只是因为与她相似的容貌才:()宠婢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