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北庭平的身影在远处一闪而过。
之后他跟宋宴卿不管去哪里,身后都不远不近地偷偷跟着一个人。
等到终于去买冰粉的配料,不仅章平高兴马上就要知道冰粉是什么做的了,章北庭也是狠狠松了口气。
这种一出门就被人跟上,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跟宋宴卿带上了这几天卖冰粉攒的所有钱,又各自背了一个大背篓。
出了巷子,还特意在何家的菜摊前跟何海闲聊了几句。
章平看到章北庭跟宋宴卿在何家的菜摊前闲聊,急得手心都开始冒汗。
他从前一天早上开始,就什么事都没做,从早到晚守在章北庭家附近,就怕一个不注意,章北庭已经买好做冰粉的材料。
两天里,章北庭跟宋宴卿除了买菜跟摆摊就没出过门。
这会儿终于被他守到了,结果这两人聊起来就不动了。
章平蹲在远处的大树下,蹲得腿都麻了,章北庭才终于打住跟何海的闲谈,往外面大街走去。
他敲了敲僵硬地双腿,一瘸一拐,假装闲逛跟了上去。
看着两人进了杂货铺,他就在半条街外人多的地方找了株靠河的柳树挨着坐下,眼神一直留意着杂货铺的方向。
没一会儿,章北庭跟宋宴卿就出来了,进去时空荡荡的背篓里装满了东西。
章平继续坐在柳树下没有动,他都守了两天了,不急于这一时。
然而跟他预料的不同,章北庭跟宋宴卿从杂货铺出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去了不远处的药铺,并且在进入药铺前,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
章平顿时心如擂鼓。
眼睛一瞬也不敢离开药铺的大门。
这回进去得时间长一些,再次出来,两人的脚步明显快了许多,也不走街中间人多的地方,而是沿着河堤走。
章平就躲在河堤的柳树下,若是不动,马上就会跟章北庭撞见。
他看到旁边停着条乌篷船,低着头腰一弯,钻了进去。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好运,这条乌篷船的主人居然不在。
透过船帘的缝隙,他看到章北庭跟宋宴卿说着什么,越走越近。
怕被两人察觉,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很快,两人从船边经过,说的话也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章北庭:“快点走到吧,回去赶紧把东西磨碎了,明天做冰粉还要用。”
宋宴卿:“明天要少放点面粉,今天的煮出来有点硬了。”
章平只觉心脏咚咚咚地像是要从胸腔跳出来,死死捂着嘴才没有发出声音,等到那两人的脚步声离得远了,他才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乌篷船里,后背汗湿了一大片。
稍微平复了些内心的激动后,他立刻从乌篷船里爬了出来,直奔药铺。
“掌柜的,刚才出去的那对年轻夫夫,他们买了些什么?”章平急不可待地问。
头发花白的药铺掌柜停下手里磨药的动作,一板一眼地道:“我们店里有规矩,不能向外人透露客人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