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明赶来福亨金号,此时傅掌柜刚好带着自家女儿来到这里暂时歇脚,期间傅作乙屡次劝女儿把玉坠取下来给大家开开眼,都被傅红叶拒绝了。
这真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以前傅红叶从不敢违背她父亲的任何命令,但现在有了吴小明这个师父给她撑腰,傅红叶完全可以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而不必再委屈自己成全他人。
当然,傅红叶拒绝给众人观赏耳坠的理由也很取巧,她用一句“这可是师父送给我的礼物,我担心真取下来让你们看了,师父会觉得我不敬重他,我可不敢对师父不敬”,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所有人都担心小神仙有传说中“天眼通”的本领,能远隔千里得知他们的一举一动,因此谁也不敢强迫傅红叶取下玉坠。
差不多也就在这时,吴小明赶到了福亨金号。
众人都立刻收了声,只敢低头口称道:
“小神仙。”“小神仙来了。”
傅作乙连忙迎上来,恭恭敬敬地问道:“小神仙,来我们金号,可是还有些事情要交代给我们?”
吴小明点头道:“不错,我确实有件要事托付给你们。”
“小神仙尽管吩咐,我等必尽全力!”
吴小明便说了:“我需要一副铁甲,福亨金号能否帮我打造一副铁甲,或者你们是否有门路找到帮我打造一副铁甲的地方?”
众人虽然奇怪为何小神仙会需要铁甲,但没有一个敢问的,只得答应下来。
一旁的傅红叶也有些好奇,师父突然想要一副铁甲这是要干什么。
她心中稍有些忐忑,仍是开口问了:“师父是要为自己打造盔甲吗?”
吴小明微皱着眉回道:“勉强算是吧。”
傅红叶见到吴小明微有些皱眉,她这张柔媚的俏脸上霎时间变得毫无血色。
吴小明大吃一惊,心中吐槽道:“我只是皱个眉而已,就怕成这样,我要是咳嗽两声,她是不是就该跪下求饶了?我这个徒弟未免也太喜欢察言观色了?”
吴小明伸手在傅红叶额头上弹了一记,轻声劝慰道:“不要随便猜我的心思,有什么不解的地方直接问我就行了。你如今既然已经成了我的徒弟,我怎么可能会轻易生你的气?”
听到吴小明所说,傅红叶的脸色顿时恢复过来,她揉着自己的额头,看向自家师父的眼神简直幸福到了极点。
傅红叶乖巧地站在吴小明身边,十分欢喜地点头答应道:“嗯!徒儿明白了!”
吴小明没有跟傅红叶过多交谈,接着对傅作乙吩咐道:“铁甲按照身长六尺三寸去打造(民国时期一尺约三十三厘米,有三尺一米的说法,六尺三寸即是两米一左右),但是身体四肢都需要瘦一点,另外打造头盔时,记得将脸面也全都罩住,不用留空隙。”
所有人听到这个尺寸都有些汗颜。
古代说七尺男儿,那是人家计量单位有问题,一尺只长二十多厘米,现如今,说个六尺三寸,那就是身高两米一,等同于古代的九尺壮汉,这哪里是给常人打造的铁甲?
这种尺寸的铁甲,得是像演义中关羽、吕布那样万人敌的将军才能驾驭得了,偏偏小神仙所说,铁甲还得身体四肢十分瘦削,这要真是个活人,未免长得也太畸形了些?
他们当然猜不到,吴小明是要为不化骨准备铁甲,不化骨只是一副骷髅架子,除了一颗心脏和类似神经血管的红丝,身上一点血肉都没有,身材自然很瘦,很畸形。
众人在心里腹诽了几句,都以为吴小明是来消遣他们的,但他们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到底是按照吴小明的心意,派人去金号后面的炉子旁,拜托老姚取出自家准备的铁矿石,熔铸出这副稀奇古怪的铁甲。
铁甲不比金条,熔铸三两个时辰就能搞定。
要想打造出一副真正的铁甲,需得将铁矿熔铸出不同的形状,不管是肩甲还是臂甲、胸甲、腹甲、腿甲……等等等等,全都有所不同,之后还得进行穿孔、打磨、连缀等一系列手段将铁甲聚合成一个整体。
总之,制甲的工艺相当繁琐,冷兵器时代铁甲还能挡得住刀劈斧砍,有个用武之地。现如今世界迈入火器时代,不管何种甲胄效果都差不多,挡不住一发子弹的威力,因此大部分国家都已弃铁甲不用,绝大多数制甲的铁匠也就因此都失业了,只得干起了别的营生。
老姚祖上恰好就是制甲的铁匠,也是没了制甲的生意,只好守着个炉子,替官家炼铁勉强度日。
十多年前亏得有傅作乙接济,从老姚这代开始,姚氏火炉就改行做起了熔金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