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无衣看来,他唇角勾了勾,无精打采的眼眸里瞬间绽放光彩,声音虚弱,“醒了?”
沈无衣呆愣住了。
他眼下醒了,瞧着没了性命之忧,她却莫名的鼻酸了。
眼见她眼里泛起泪水,卫子琅长臂一伸,将人揽入了怀中。
“傻丫头,你哭什么?”
“你说我哭什么?”
眼泪从眼眶中落下,似是断线一般,一滴又一滴的落着。
头一回见这小丫头哭,可把卫子琅给心疼了,当下去擦着她的眼泪,带着十分宠溺……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莫哭了!”
“你若是不好好的了,我哭还有人心疼么?”沈无衣心里极是难受。
“怎么会无人心疼?便算我不在了,你哭我也是会心疼的!”他顺手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
视线落在她手上的肩上,他知晓昨夜所见到的那一切,真不时做梦。
内心五味陈杂,他觉着,自己这辈子,一定要豁出命得待她好。
抬手摸了摸她的肩膀,“疼么?”
伤口上了药,虽不流血,但痛必然还是痛的!
可眼下却摇了摇头,“不疼!”
“你真是个傻丫头啊!”卫子琅哭笑不得,“眼前你哥哥说你是个傻丫头,我还不信……还想着小衣儿明明如此聪慧,怎会是个傻丫头呢?可眼下却不得不信了!你呀你、真是个傻到了家的丫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不然,你以身相许吧!”
卫子琅闻言,嗤笑不已。
……
在丛林中摸索了两日,他们终于出了这一片密林。
卫子琅带着重伤与布防图回了军营,沈无衣则回了客栈。
关于布防图,沈无衣又不傻,对方虽然还了,但想必图案定是记在了脑子里去的。
那主帅要布防图,无非是一个理由罢了。
她一回到客栈,客栈老板惊讶不已。
沈无衣一连开了七日房,却在第二日没了音信,此时她再回来,瞧着却是血迹斑斑。
他问了两句沈无衣,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叫她这般狼狈不堪……但对方却是一字不语。
掌柜自讨无趣,终究是再多去问。
接下来的几日,沈无衣窝在了客栈里养伤,城内却沸沸扬扬起了谣传。
说是那主帅大人妒忌卫子琅,明明知晓追去会有性命之忧,却仍旧叫其去送命。
作为卫子琅的亲身父亲、当今的丞相大人知晓此事后,怒不可揭,动用一切手段,将主帅这些年所做的龌龊事情都找了出来。
从来,断送了一生!
卫子琅此回重伤,在军营养了十来日才可下床。
一下床,便立即到了客栈,寻了沈无衣。
但那时沈无衣已走,只余下一封书信,上头写着——我等你回来。
短短五个字,却叫卫子琅有了家的归属感。
他不是不愿带沈无衣入军营,但军营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不能受到牵连。
眼下她走了,心里多少有些没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