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李三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欲要跑,那领头之人却笑着开了口,“哟,李三兄弟,原来你在这儿呢!”
一听喊了自己名字,李三下意识浑身一抖,一张脸瞬间比哭还要难看。
缓缓回身,他揉着自己的胳膊同那人笑得一脸谄媚,“六哥,好巧啊,您这是上要哪儿去!”
那被称呼为六哥的汉子闻言笑得意味深长,瞧了眼沈无衣,又看了眼李三,“你小子,这是又调戏人家姑娘了?”
调戏姑娘?!
就她?
李三心中一阵无语。
他先前的确觉着沈无衣这傻子好欺负,但这傻子不知何时横成如此,叫他平白生出几分害怕来。
他撇了一眼沈无衣,一脸讪笑,“六哥多虑了,就这丫头,乳臭未干的,瞧这小身板儿,哪里有软语楼的姑娘好啊,不得劲儿”
软语阁?
一听这名字便知晓是花楼名字。
这李三当真是个下流的,竟是拿她与那花楼姑娘做比。
当即露出一抹嘲讽笑意。
六哥听得,又将沈无衣打量了一眼,视线落在她胸前时,表露出一股了然之意。
而后,又上前几步,将手搭在了李三脖子上,揽过他道,“李三兄弟,听说,你今儿个赢了不少钱呀!”
提及此事,李三的脸色白了又白。
“哪有……没有的事儿……”他笑意尽显心虚,“这都是旁人瞎讲的!”
“李三兄弟,你这话可就不老实了!”
旁有一人凑上前道,“今儿个听人说,你可赢了足足十四两银子呢,这不,还请好些个在品味楼喝酒呐,李三兄弟的大手笔,镇上谁人不知晓啊!”
“我……”李三一噎,“我今日,今日手气的确还行,就、就把前儿连日输的赢回来了!”
“你看,我就说你赢了吧!”六哥道,“李三兄弟,你说咱两也相识那么久了,在一个地儿打交道的,平日哥哥我可仗义吧?你说你今日请了旁人喝酒,怎得就忘了兄弟我呢?”
话间,王老六将手李三胸膛上拍了拍,“这不太厚道,是不是?”
“是……是!”李三赔笑得一张脸几乎都要僵硬起来,颤颤缩缩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一两的碎银子“六哥您拿着去喝酒!”
王老六伸手接过,将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摇摇头,“不够啊兄弟,就这一两银子,还不够兄弟喝一壶茶的呢,你瞧,咱们这都来了四个哥哥,你总不能小气了不是?”
“我身上没甚钱了!”李三简直要哭了,“昨日输了些,找云哥借了十两,今日赢了,我便将钱还他了……六哥,您给兄弟行个方便,兄弟手里实在没多余银钱了!”
“我答应,我几个弟兄也不答应啊!”王老六啧了一声,表示一副极为难办的样子,“我几个兄弟这大老远的来找你小子讨个酒钱,也不能让人白跑了一趟不是?”
事情发展至此,沈无衣在旁终是看明白了。
原来这些人是来‘打劫’的。
瞧李三那一副怂逼模样,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双手环胸在一旁看好戏似的瞧着,还真想见见李三到底能怂成何等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