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钰没再看孟西夷那边,转过脸,对上冉心含笑的双眼,反问:“那你觉得我是来做什么的?”
冉心说:“我在这教了三四年学生,从来没见过你,而且我也没听张校长说,三中之后有新老师过来。”
别的话她没说出来。
她在宾馆大厅看到盛钰的时候,就看出他和旁人、和下沙里不同的气息。
有的人只要一眼,便能察觉出目标所在。
很显然,冉心就是这种人。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只是和他聊了几句,再邀请他一块吃晚饭,他居然就同意了。
这种太过顺利的感觉,让她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盛钰把她外露的情绪看在眼里,勾了勾嘴角,“你和张校长很熟?”
“算是吧,可能我是三中唯一的年轻老师?”冉心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下,对着他笑,“其实前任校长,是我姐夫。”
盛钰送了口酒,意味深长道:“这样啊,那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你了?”
“当然。”
她只顾着高兴,没注意到昏暗灯光下,盛钰的笑意只浮于表面。
女人对他没有防备,几杯酒一喝,盛钰想知道什么,基本上都钓出来了。
套人话这种事他干得多了。
看冉心托着下巴,眼睛迷离地接起电话,盛钰去了趟洗手间。
他的身影刚离开,孟西夷把球杆丢了,说:“我去厕所。”
她很快找到了盛钰,在他进去前拦下他。
说是拦也不贴切,小酒吧通往洗手间的走廊很窄,还时不时有男女搂抱在一起。孟西夷往盛钰面前一站,路就被挡着了。
孟西夷吊儿郎当地把盛钰从上往下扫一遍,“这次是真的碰巧哦,地方就这么大,我也没办法。”
盛钰喝了点酒,远远没到醉的程度。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不打算理会这个难缠的家伙。
孟西夷还记仇,道:“你和外面那个刚认识就熟了?你口味也不怎么样。”
盛钰顺着她故意说:“熟不熟,我说了算。”
话一说出口,孟西夷更不乐意了。
“但是那个女的结婚了都,”孟西夷朝外面的方向呶呶嘴,揭发她,“我看见她藏戒指了。还是说,你就喜欢这种有身份的?”
关于这个盛钰确实不知情,不过……
他微微倾身,屈指在气鼓鼓看他的孟西夷额头上弹了一下,“管你什么事?”
孟西夷小声叫了一声,捂着额头,终于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你有那么生气吗?我又不是故意的,为了帮你找手机我找了好久,再说手机也没坏……你纯属欺负人。”
她嘀咕的抱怨全都落进盛钰的耳里。昨晚他说的话他不后悔,只是如她所说,下沙里这屁大点的地方,他想不碰见都难。
所以他说归说,总不能让人消失。
盛钰这会子恶趣味涌上心头,不假思索道:“欺负你怎么了?”
他今晚来是有事要办,于是便伸手把孟西夷拨到一边去,“再拦我我把你丢进男厕。”
孟西夷整个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