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到底老了。
听说上前线没多久,就为流矢所伤,许久下不得床。
陈燕北还年轻,经验不足,几个回合下来,被江左那群骄兵悍将打得服服帖帖,高挂免战牌。
江左那群人,怎么会因你挂上免战牌就作罢。
当日,宋清山亲率大军强行攻城,入关的第一座军事重镇,即墨,就此告破。
叛军大肆屠戮百姓,战乱过后,城中寸草不生。
“嘎吱。”
冷宫的门又开了,来的是宋玉菲。
“你还有时间来找我?”我捂着脸,生怕自己的小脸又挨打。
“噗通。”
她竟然跪下了。
“娘娘,你怎能跪她,你位居中宫,她可是废妃啊!”她的婢女心疼的掉眼泪。
我暗暗吐槽,我虽是废妃,却能自保。
你家娘娘位居中宫,怕是性命垂垂危矣。
“你要我做什么?”我是可怜她的。
虽然这是我和她第二次见面,第一次,她是作为成功者,来此处炫耀她的成功。第二次,她给我跪下了……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有点牛。
“程娘娘,求你指一条明路。”
我心下一软。
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可怜人。
没有事业,没有自主权,依附于父兄,依附于丈夫。动辄成为弃子,就如我这般。
“孟同裳对你说了什么了吗?”
“父……叛贼起兵后,陛下再也没见过妾身。”
“什么也没说?”
“没说。”
“那你……”我叫她附耳过来,低语一番。
她听罢,眼前一亮,低声谢过,匆匆离去。
夜里,难得有月亮。
我把躺椅又搬到了院子里。
东屋的老太妃今日竟然没“长啸”,“西屋”那个年轻的不知来处的女人,今日也早早睡了。
院子里寂静的可怕。
“已是深秋,马上就入冬了,夜里冷,你怎又躺在这里。”
“殿下真是大胆。”我立起身,“你乃外臣,这样堂而皇之地踏足禁宫,你不要命了?”
我四下张望。
“你怕死?”他低笑,“别怕,这会儿前面正在演脱簪待罪呢,皇后披头散地跪在武英殿门口求见皇帝,是你教的吧?”
“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大家闺秀很难干出来。”
“她……她也是无辜的,她又不知父亲会造反,她不过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而已。”
“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的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