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萝衣觉得她真可爱。
这么可爱的涵菽,这一次她绝不让她出事。
在她央求下,涵菽默认暂且隐瞒她的“病情”,对外就称伤重。
“再等几日吧。”师萝衣沉吟,“谣言会不攻自破的。”
雪在昨日便停了,隐现阳光。
风吹动廊下纸鸢,丁白在院子里整理卞清璇下午送来的丹药。
他嘀咕着:“卞师姐炼丹怎地如此厉害,旁人出一炉,她竟然能出三炉,也就公子不领情,这么好的丹药,让我拿去喂狗。”
而让他拿去喂狗的怪胎,此刻坐在红墙之外。
这又是小丁白不能理解的另外一桩怪事,卞师姐明明在院子里设了禁制,修士和外门弟子尚且都不能轻易进出,卞翎玉却能对结界视若无物,在每日酉时,坐在廊下,待上片刻。
其实有什么好听的呢,听来听去,无非是那些弟子上完早课、又打坐修炼完说的一些闲事。
丁白照顾了卞翎玉两年,但看卞翎玉仍旧觉得陌生。十岁的小弟子心想:我长大后才不要做那样阴晴不定的怪人。
尽管他年方十岁,根骨还不佳,这辈子或许都只能做个外门弟子。但他向往自己将来长成一个像卫长渊师兄那样的厉害修士!
他又想到自己去年向师姐主动请缨:“师姐不希望公子出去,可是公子每日酉时必去屋外,要不要我去拦住公子?”
彼时师姐神色怪异,道:“拦住他?如果你不怎么怕死的话,可以试试。”
又似讥诮般低语:“他若真恼了,我都拦不住,你能拦住?随他去,也就这点可笑念想,早晚会死心。”
丁白听不懂,但他隐约觉出危险,没真的试过阻拦卞翎玉。
卞翎玉坐在墙外,屋檐雪水沿岩而下,很轻的滴答声,应和弟子们的低语。
“今日内宗又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我听师兄师姐们,又说起了那位不夜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