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铠的嘴唇贴上邓渔的脸颊,邓渔的呼吸急促起来,眼泪霎时涌入眼眶,他情绪激烈:“不不要我没事我们”“小渔,你觉得我还会听你的吗?乖一点,乖一点我就把这件事藏起来,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好不好?”李孝铠在邓渔耳边说,他伸手将邓渔搂住,狠狠压下极度酸涩的情绪:“我可以保护你了,别怕。”47邓渔浑身颤抖起来,他想把自己蜷成一团,把所有的伤口和丑陋都藏起来,但李孝铠不让,李孝铠紧紧抱着他,把自己塞进他怀里。飞机很快准备好了,邓渔完全无法反抗李孝铠,李孝铠此刻就像个冷酷的阎王,每一个决定不存在被违逆的可能。经过医生的紧急处理和治疗,邓渔醒来之后就基本恢复得和正常状态一样了,只是情绪非常非常差,他不愿意开口、也不愿意抬眼看任何人一眼,上了飞机之后坐在窗边往外看,医生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可是医生给他挂水戳针他也不反抗。“让开。”李孝铠拎起医生的衣领,把孱弱的医生一把拎开,到了邓渔对面。李孝铠脸色也不佳,他目光像锥子一样盯着邓渔:“就算你现在不说,到了北约那些医生给你抽血、提取腺液,无论如何都会把你用过什么药查出来,你想自己交代还是想我用强制手段?”李孝铠话里的威胁意味很浓,邓渔从眼睛到全身都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愿意,他抗拒、甚至惧怕。邓渔只是眼睫颤了一下,眸中疲惫清冷,但依然没有回答李孝铠的意思。“妈的”李孝铠站起来,当着邓渔的面给北约那边已经一切准备就绪的医生打电话,说邓渔不肯配合,准备强制手段。邓渔却还是眼皮都不抬。到了北约医院的车已经到了机场,李孝铠全程走在邓渔身后,像押送犯人一样。邓渔被护士带着走,也不反抗。到了医院那些该有的器械一样不少,腺液提取器、腺体刺探机这些工具一般都是在alpha或者oga癌变的时候做检查的,接受检查的病人会十分痛苦。“你还不肯说是不是?!”李孝铠几乎要歇斯底里,他瞪着躺在床上不动如山的邓渔,又看向那些狰狞的仪器,突然俯身一把攥住邓渔的衣襟,声音颤抖又沉重:“还是说你是故意的?你特么故意毁掉自己,让我再找到你也无计可施,是吗?”李孝铠眼睛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看着邓渔,邓渔终于有了些动静,他抬眼,很平静很无畏地注视着李孝铠:“你很开心吧?”李孝铠一愣,邓渔呼吸幅度大了起来:“你又可以用你的能力救我了,用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和药物治疗我,谁都救不了我,但是你可以;我应该再次感恩戴德、跟你说谢谢、回到你身边,是不是?”李孝铠目光晦涩、声音暗哑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已经放弃了,没人比我更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我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但是你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地让所有人知道,这是我的oga,他身体有缺陷,像个变态,但我李孝铠要斥巨资医治疗他,整个医院都要为了我的oga停止营业,你是这个意思吗?”李孝铠愕然而难堪:“我只是想为你看病。”邓渔凉凉地看着他:“你问过我愿意了吗?我很恶心自己的身体,我甚至恨我即使都这样了,为什么还死不了?我想找一个没人认识的角落活着,那样谁都不知道我有什么秘密。”说着说着,邓渔潸然泪下,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他苦涩地盯着木愣愣的李孝铠,声音带上哭腔:“我为什么要毁掉自己啊?我怎么可能为了你,把我自己毁掉?”邓渔的尾音带上颤,鼻尖和嘴唇因为流泪而泛红,他咳嗽一声,抿了抿嘴,伸出手捂住眼睛,颤抖又抽噎着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想我啊?”48“小渔,我”李孝铠瞬间手足无措起来,邓渔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单薄瘦弱的肩膀因为抽泣而不停颤动着,李孝铠的眼睛迸着红,心跳慌乱、似乎要跳到喉口、跳出胸膛。他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对邓渔来说是负担、是强制、是不给邓渔留有任何尊严。“我没有我冲动得口不择言了,小渔,对不起,我我只是想治好你。”李孝铠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慰邓渔,他向来不需要顾及任何人的情绪,他出生在最顶点,他只需要下达命令,然后所有人服从。就算爱人,他也只需要毫无顾忌的表达爱就可以了。没有人教过他要如何让这份爱变得轻盈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