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的伤势,他说过要给个交待,他不会让阿叶受除他以外任何人的欺辱。穆寒水检查了阿叶的伤势,确定无恙后起身退开几步,站在了阿叶与莫轻雨中间。阿叶听见穆寒水走开,微微睁了眼睛侧过头看他要做什么。穆寒水并不曾看莫轻雨,只是对着榻上的阿叶,歉疚道:“阿叶,你的伤……我已知道了。莫轻雨是我大哥,他这么做多半也是因为我,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受伤,既是因我而起,我替大哥向你赔罪。”阿叶挣扎着要起来,哑声道:“主上不必,不必……”穆寒水打断阿叶的话,道:“人人都知道我最讲道义,却也护短。于义,莫轻雨是我大哥;于私,你是我的人。你们两个谁出事我都……都不愿意看到,这次是大哥对不住你,既是因我而起,便由我终止,从今往后,此事一笔勾销!”话音刚落,穆寒水便抬手一掌击中了自己胸口处……一大口血吐了出来,溅在他素白的衣衫上到处都是。☆、穆寒水出手极快,屋里其他人都毫无防备,莫轻雨也是心下一惊。第一次放下他雅惠端庄的做派,闪身过来搂住穆寒水,顺势检查他的伤势。“你可真是……”话到这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青蝉刚要过去,原本床上躺着的阿叶却一阵风似的,连人都没有看清,莫轻雨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退开数十步。阿叶将穆寒水接过来,搂在自己胸前,背对着莫轻雨冷冷的开口:“出去。”莫轻雨捂着胸口,阿叶的力道并不大,可他尚有伤在身,出手都这般迅速,还真是个难应付的角色。也难怪昨日夜里,自己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中了迷药,穆寒水春日醉里的药也提前解了。到底是小瞧了他。“滚。”阿叶加重了语气。青蝉见状,过去扶住莫轻雨,劝道:“莫公子先去厢房歇息,公子有阿叶照顾。”阿叶因为旧伤未愈又强行用功,嘴角溢出丝丝血迹,却浑不在意的只检查穆寒水的伤势。将人放到床上,阿叶欲输内力给穆寒水,穆寒水却突然抽回手,不羁的笑了笑。“方才不过是一时没有缓过气才没有说话,还没到这般地步,你也太小瞧我了。”阿叶盯着他半晌,回了句:“属下不敢。”穆寒水早习惯了他这样,不与他计较,道:“方才……我知道你推大哥那一掌力道不大,很好。你总算明白我的用心。”好半晌,阿叶才道:“主上大可不必如此,属下的伤不要紧。”穆寒水道:“哦,那听你这意思,是我多此一举了。”阿叶立马解释道:“不是,属下绝无此意。”穆寒水缓了口气,又道:“我知道你是不想我为难,可你毕竟是我寒水峰的人,能出手伤你的也只有我。”阿叶有一瞬间的错愕,点头道:“是。”穆寒水虽说是故作轻松的在说话,其实都知道那一掌并不轻。可连失去意识前,穆寒水还轻佻道:“怎么样,这下替你出气了吧,可把莫轻雨给吓的不轻。这往后啊,可不敢再罚你了,你看这最后吃亏最大的竟是我。”阿叶的脸色却越发的沉了。穆寒水还是昏睡了过去,阿叶替他疗伤,给他换了干净的衣裳。血迹点点附在雪白的衣衫上,目光所及之处,阿叶的脸色便再没有舒展过。穆寒水本就生的极白,上衣脱掉之后,胸口处的掌印就更加清晰了。睡着之前,穆寒水最后一句话道:“阿叶,大哥打你那一掌就算是扯平了,你不许再去找他。”阿叶看着和自己身上近乎一模一样的掌印,一时竟不知穆寒水到底是为了莫轻雨,还是为了让他自己不愧疚。穆寒水黄昏时才转醒,其实伤虽不轻也不是多要紧,主要是前一日守着阿叶没有睡好,他乘机睡个好觉。阿叶不放心,半跪在床边将穆寒水的伤势查了好几遍,确定无碍才松了手。期间也不说话,只木着一张脸,也看不出什么情绪,穆寒水就由着他看。反正自己下的手,他知道轻重,难不成他还会傻到要了自己的命。只是,穆寒水侧过头看着阿叶,他已经换上了一贯的装束,冷冰冰的,脖子上还缠着白布条,大抵也没顾上换药,还隐隐渗着血。穆寒水突然就不高兴了,自己打自己这一掌是为了什么,他却不晓得爱惜身体。“去换了药再来。”穆寒水沉声道。阿叶像是没听见般,依旧跪在一旁。穆寒水有些生气,便道:“你这副样子,我着心烦,还不快去!”